一时闻楚在京中很受了些冷遇,他既无差事,朝会本只是去点卯,也很看了些脸色。
若只如此,也还罢了,只是六皇子大婚刚毕,闻楚的婚事帝后议了一半,钦天监监正却忽然上奏,说东方七宿中第七宿箕水豹天象有异,事主不利,箕宿害男女,多以婚姻不利,更有妨主之象。
七皇子成婚在即,所居春晖殿正在东宫之下,又在皇子之中行七,正在议亲,岂不正应和了天象?
本来这事潜华帝只半信半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凑了巧,太子妃刚生下的小皇孙满了月,满月礼方一结束,伺候的奶娘不精心,竟然在给小皇孙喂奶的时候睡着了,等醒过来后,才发觉孩子呛了奶咳不出来,脸憋得乌紫,已经没气了。
自当年大皇子和周氏的孩子没活成,二皇子成婚后体弱,与王妃并无所出,安王倒是生了一个女儿,到太子这,好容易又给潜华帝添了个孙儿,谁知好好的,竟也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太子夫妇伤心自不必说,就连齐皇后也埋怨起潜华帝不信天象,顶着钦天监的奏议不听,非要给闻楚议亲,这才妨死了小皇孙。
闻楚的婚事,自然只能先搁置了。
只是他毕竟就要成年,皇子成年后不能留在宫中,这是旧例,即便婚事成不了,那也得出宫去,潜华帝无法,只得先叫内务司先拟了封号,给他定了容字,拟封容亲王。
说来闻楚分明没做错什么,还是有功回京,结果丢了差事不说,天象有异,非他之过,又莫名其妙没了婚事,实在倒霉,潜华帝虽仍未给他什么实在差事,倒是三不五时的赏下春晖殿些吃食用度,又屡屡命人到春晖殿传话关怀,颇有安抚之意。
青岩隐隐从此事里觉出一点不对劲来,又不好直接去问闻楚这什么星宿不利婚姻的事是不是他弄出来的,况且以他对闻楚的了解,绝不至于做出伤害小皇孙一个无辜婴孩之事。
但正因如此,此事才更显蹊跷,东宫可不是寻常地方,谁的手都能伸进去,小皇孙身边伺候的也绝不仅仅只有一个奶娘,就是那奶娘睡着了,怎么其他人都没半点觉察,竟然把个好好孩子弄得呛奶窒息而亡。
他便忍不住叫人去查了查。
小皇孙的那奶娘自然已经没命了,这倒是在意料之中,但那日伺候小皇孙的宫人,竟也都已一个不留的叫齐皇后下旨处死了,此时此刻,即便想查,也无从查起。
闻楚不知怎么觉察了青岩心思,大约是怕他误会,一日竟主动与他道:“钦天监监正上奏,的确是我授意,但东宫之事与我无关。”
青岩闻言既觉得在意料之内,又很是无奈:“殿下……何必如此?”
闻楚没回答,只道:“我为何如此,你不知道吗?”
青岩当然没忘记自己不会随他出宫之事,不欲再和他产生什么不该有的纠葛,闻言只作不懂,转移话题道:“小皇孙之死,小的总觉得有些蹊跷。”
闻楚见他不肯接茬,心下无奈,却也不愿逼他,只好道:“的确,只是如今孩子已没了,再查也已经晚了。”
青岩思虑片刻,道:“小皇孙没了,皇后娘娘处置了一宫的人,自然……她们事主不力,此事原也无可厚非,但小的总觉得,娘娘这么急急忙忙,下手又如此干净利落,倒似在遮掩什么。”
闻楚与他不同,虽然也极为聪明,却并不会如他这般琢磨内廷阴私之处,更不会以如此的恶意揣度与人,闻言微微一怔,道:“你是说……我倒也听闻过,太子侧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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