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道:“侯爷是不知道么?贵公子先前曾奉旨护卫过容王殿下南下,咱家也曾与他共事过,自然认得了。”
傅恭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确实如此,是我忘了,公公勿怪。”
青岩笑道:“无妨,只是劳动了傅公子,有他一个人护着咱家,也就足够了,不必再大费周章。”
傅恭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好违拗他的意思,和儿子耳提面命了几句,青岩才带着傅松亭一齐朝西宫门去了。
刚走出没几步,傅松亭便兴奋道:“我早听闻如今皇上身边有位极得头脸的谢公公,打听了听说是从前七王爷身边的谢掌事,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真的是公公你。”
青岩一边走着,一边笑着答道:“的确是我,不知公子如今在何处高就?”
傅松亭道:“自父亲西北平叛回京,我家晋了爵位后,皇上便把青牛卫交给了父亲统领,后来,皇上不是命温家大公子去补了东京水师指挥使的缺吗,京畿五营原本都是温家统管的,温留走后,皇上便将其中两营交给了父亲,如今父亲在那头坐镇,青牛卫这边,暂先是我和我大哥管着。”
青岩听了,心道傅家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飞黄腾达了,笑道:“咱家竟不知如今傅公子已经这般厉害了,倒是轻慢了,该叫一声傅统领才好。”
傅松亭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只是给我大哥打打下手罢了,公公如今可是皇上身边最得脸的,这么叫岂不折煞了我。”
又道:“我家能有今天,还得多亏沾了当初七殿下大破罕沙六部王庭的光,只可惜公公如今不在七殿下身边伺候了,否则咱们还能……”
他说到这里,却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妥似的,猛地住了嘴,青岩心下一动,扭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怎么?如今你们家和殿下很亲近吗?”
傅松亭结结巴巴半天也没答上来,青岩见状,心知傅侯爷多半是叮嘱过他,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的,不由叹了口气,轻声道:“公子下次可别再说漏嘴了,今日听见这话的若不是我,你可知会给你们家和殿下惹来多大麻烦?”
傅松亭连忙扇了自己两个嘴巴,道:“唉,公公说的是,我这嘴,真是……”
说着又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忽然扭头盯着青岩,瞪圆了眼道:“所以,谢公公,你也……”
青岩笑了笑,只竖起食指,朝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便扭回了头去。
傅松亭咽了口唾沫,果然不说了,只是两只乌黑的眼珠子乱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快到西宫门的时候,青岩看见太医休息的值所还亮着灯光,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值所门口,才转身道:“傅公子,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傅松亭在宫里做过侍卫,自然知道皇帝身子有什么不好,病情、药方这些都是机密,除了近身伺候的,旁人是不许过问探听的,知道青岩恐怕有话要和太医交代,因此并没有要跟着,只道:“好。”
青岩转身进了值所,推门进去却见屋里虽亮着灯,却并没有人,他微微一怔,叫了一声:“有人吗?”
又往内间走了两步,内间倒是没点灯,却仍然没人回答他。
内间以供休息的床上帐慢掩着,青岩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刚要转头,却忽然感觉到脚下被人一绊,眼前天旋地转,随即双手被人反剪,脖子上被架了个凉凉的物什。
身后的人喘息的甚为急促,但明显能听出他在努力的压抑着发出的动静,一个有些苍老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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