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
暮春时节,花园里仍是绿意盎然,闻迁独坐在花园亭中,桌上摆着一副楸木棋盘,他一人便执了黑白二色棋子,正独坐独弈。
没过多久,花园小径上有个侍女带着人来了,闻迁远远见到那人,立刻从圆凳上起了身来,两步走下亭前台阶,亲自相迎,面上挂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看了便叫人觉得如沐春风。
“贵客驾临,却是小王有失远迎了。”
又朝旁边那领路的侍女道:“你先下去。”
等侍女退下,他竟亲自招呼了来人坐下,这才笑道:“如今外头不知多少人,欲见秉笔一面而不得其门,今日谢秉笔愿意赏光来见,本王倒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在他对面坐下的,不是别人,正是青岩。
青岩看了看桌上棋局,浅笑道:“春日将尽,寻常俗人,早已没什么春情了,五殿下却是好兴致,竟在此独弈。”
又道:“五殿下千金之躯,肯见小的一面,才是真真纡尊降贵,王爷待小的这般客气,实是小的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闻迁笑道:“独弈无趣,只可惜我这王府里没有懂棋之人,早听闻秉笔才情不俗,通文墨书画、又擅琴棋,今日正好与本王作陪了。”
说着推了白子的棋盒过来,青岩却没去接,只是笑了笑道:“五殿下若有兴致,弈棋之事,小的往后有的是机会作陪,只是今日小的冒昧求见,为的其实是小的自己的私事。”
闻迁“哦”了一声,道:“本王还以为是前些日子,本王想见秉笔一面而不得,谢秉笔回心转意,今日才肯赏光,怎么秉笔找本王,是有事要谈吗?”
青岩沉默了片刻,道:“五殿下找小的所为何事,小的心中也大致有数,只是小的今日登了五殿下的门,的确是为了自己的私事,想求殿下,若殿下肯帮小的这个忙,小的人微言轻……虽不敢和殿下保证什么,往后若殿下不弃,却愿意替五殿下效犬马之劳。”
他这番话完全出乎了闻迁意料,把闻迁弄了个措手不及。
闻迁半晌才道:“喔……竟有此事,不知是什么事?竟让秉笔亲自登门来求本王,有什么事是父皇不能帮你的,即便父皇不能,秉笔从前不是在七弟宫中伺候了多年么,怎么七弟却也不肯帮秉笔这个忙吗?”
青岩道:“小的也知道,如今这个关口,小的忽然登门来访,殿下难免心生疑窦,但这两年小的在万岁身边伺候,事事谨小慎微,从未与外臣私交,自进司礼监以来,因知我这位置紧要,更是生怕行差踏错,唯恐万岁对小的生了疑心,这些……五殿下应当也是看在眼里的吧?”
闻迁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青岩这才继续道:“今日小的冒险来见殿下,想必殿下也明白,小的是担了干系的,万一皇上知道了,恐怕免不了要疑心,小的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行此险事……五殿下方才问小的,为何七殿下不肯帮小的这个忙……”
他语及此处,顿了顿,脸上显出哀然和隐隐的怨怼之意来,道:“正是因为七殿下,小的才求告无门,他自然是不会帮小的的了。”
这下勾起了闻迁的兴致,挑了眉道:“哦?到底是什么事,谢秉笔但说无妨,若本王真能帮得上忙的,必不推辞。”
青岩道:“小的入宫晚,当年父亲早亡,家中只剩下母亲和姐姐,后来母亲重病,无钱治病,小的没法子,又听说进宫做内侍,能领到比在外头做工更多的月例银子,便净身入了宫,后来小的被万岁指去伺候七殿下,那时七殿下还年幼,因怕小的欺主年少,生了异心,便叫人在外头看住了小的母亲和姐姐,以作人质,好叫小的忠心事主。”
闻迁听了,虽然微微一怔,心里倒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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