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将军讶然道:“什么,难道不是容王殿下吩咐谢公公,把皇上……”
闻楚没听他说完,已经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承泰殿,连被擒获的靖安侯和齐皇后也没来得及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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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华帝写完罪己诏后,青岩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从靴筒里掏出了那把短匕,抵在了皇帝颈侧,拉着他起身到了殿门前,却并未打开殿门出去。
潜华帝张了嘴想喊,只是他本已经咳了许久,嗓音嘶哑,此刻受了这一番折腾,更是无法大声喊出声,张嘴叫了几次来人,却也并没有人闻声从殿外进来。
青岩淡淡道:“我劝皇上还是省些力气,你就是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正此刻,外头却传来脚步声,然后便是侍卫们齐声给容王行礼的声音。
青岩拉着潜华帝走到了殿门前,一脚把殿门踢开了。
外头众人大约都是被这场面惊呆了,卞宾虽知道谢公公在里头大约并不会对皇帝多恭敬,但也万万没想到,他竟能如此不避讳的大喇喇当着这么多人和容王殿下的面,刀挟国君。
……不对!
这主意,不是容王吩咐他做的吗,既已知来人是容王殿下,谢公公又何必如此?
卞宾一惊,这才觉出异常来,然而却为时已晚,那头青岩已开了口道:“皇上有诏,尔等听诏。”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这种场面,他们到底是该冲上去救驾,还是跪地接旨。
闻楚目色沉沉的看了青岩一眼,竟然带头跪了下去道:“儿臣闻楚听诏。”
众人见状,虽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闻楚跪了,也以为这是谢公公和容王殿下商议的什么双簧,因此也都跟着跪下道:“臣等听诏。”
青岩从袖中取出那封已被装入折中,墨迹还未干的罪己诏,却并未打开来看,便道:“朕以凉德,缵承大统。先皇帝之子息,朕非最长,亦非最贤,幸蒙先帝之厚望,皇太后之慈抚,十一皇叔先应王之匡扶,诸功臣之恪随,始自林州……”
众人听了半天,才听出这竟然并非他们以为的传位给容王的禅位诏书,而是一封罪己诏。
不仅如此,内容更加令人瞠目结舌——
潜华帝竟在此诏中直接承认了自己用人有失,心胸狭隘,不能容拥立之臣,更承认了当年应王之死是他谋划……
凡古今以来,国君之中,虽有颁布罪己诏的,但大多承认的过失都只能说是能力不足、或是识人不明、用人不善,换言之就是虽有过,但用心不坏,可潜华帝的罪己诏,承认的却不仅仅只是自己能力不够,用人有失,而是承认了自己本心不正、无容人之量,还承认了是他杀害了自己亲叔叔,当年应王之死,宫中不过只对外宣称是暴病而亡,这罪己诏若一昭告天下,则无非是自己承认过去十年,潜华帝都在撒谎。
这样的罪己诏,若真颁于朝廷,昭告天下,却不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青岩念完最后一句,才道:“以此罪诏,布于天下,昭于朝野,录于宫抄,以明朕心。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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