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见他在傅恭耳边说了句话,那傅侯爷听了,脸色却刷的变了,一叠声的连道不敢,又要下跪,又被闻楚拦住了。
此事这才算了结。
闻楚还要处置宣王叛党和班师回京的事,自然没功夫当着众人的面和青岩多说什么,只是亲自叫了人护送他回文景堂,青岩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一时是漱青回眸满是眼泪惶恐的看着他的神情,一时是半年前除夕,他买了席面请养心殿里所有的内侍宫女们吃年饭,难得身着鲜艳颜色、穿着大红夹袄的惜秋眼瞳里满是熠熠欢喜的光、招呼着众宫人们用饭的模样。
回了文景堂,他兀自在房中坐了半晌,起身想去看看漱青怎么样了,却被德喜拦住了,苦着脸道:“我的祖宗好哥哥,你就别为难我了,方才回来,皇上叫人狠训了我一顿,又亲自吩咐了叫我看着你好好养伤,其他地方的闲事,再不许你去管,要是又出了今儿这种事,就拿我的脑袋是问,薛公公那头你不用操心,皇上自会好好安置他的。”
青岩沉默了一会,目光却转向了门外,文景堂庭院里多了许多侍卫,几步一岗的布了防,他见此情景,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这些……也都是皇上的意思吗?”
德喜道:“那可不,青岩哥难不成是不知道你在皇上心里是个什么分量么,还好我白天叫人去给皇上递了消息,听说当时本是和诸位大人们在青蕖阁议事的,立时便不议了,傅侯爷当时知道是傅大公子惹的事,脸都绿了……”
青岩闭了闭眼,道:“……我乏了,想歇一会,你也去歇着吧。”
德喜道:“早该歇着了,不是我说你,带着伤的人,也不好好卧床修养,等以后老了落了暗病,后悔都来不及……”
这次青岩却没再回答他一个字,只是当着德喜的面把门关上了,德喜被隔在外头“诶”了一声,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晚饭也不用了么?青岩哥?”
里头却再没有回音了。
青岩坐回床上,他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总之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好像喘不上来气似得,伤口处似乎也隐隐作痛起来,他躺下闭上了眼,除夕那夜惜秋红彤彤的脸蛋和笑成月牙一般的眼睛,却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青岩后来还是睡过去了,只是他睡过去并没有太久,就惊醒了,这次是被开门的吱呀声惊醒的,他睁着睡眼坐起身来,果然看见门前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青岩不必仔细看就知道那是谁,他想叫王爷,话到了嘴边又生生打了住,哑着嗓子改口喊了一声:“……皇上?”
闻楚在他床前坐下,看着他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沉默了一会,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青岩被他指尖冰冷的温度冻得打了个激灵,闻楚回过神来,立时缩回了手,道:“是我不好……冷着你了。”
青岩摇了摇头道:“没事……皇上怎么来了?”
闻楚道:“我来看看你,今日你受惊了,好在傅崇峻没真伤了你,都是我不好,考虑的不够周全。”
青岩挤出一个笑来,道:“皇上这是哪里的话,这种事哪有能未卜先知的,何况傅大公子也不敢真的伤我,他还没那么傻。”
又道:“对了,德喜说……这两日皇上都在青蕖阁商议处置宣王叛党的事,现下处置的怎么样了?”
闻楚哪能看不出他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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