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眼下皇上正是最忙的时候,过两日便是登基大典了,不必费时间跟我解释这些,还是正事要紧……”
话才说了一半,却忽然被闻楚揽进了怀中,闻楚如今已二十一岁了,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这副身躯已长得高大而健朗,揽着青岩的手臂长而有力,怀抱宽阔温暖,青岩毫不怀疑,任何一个女子,只要体会过这份温暖,恐怕都很难不去眷恋他的可靠。
青岩迟疑了一会,衣袖下的手终于还是没忍住,回抱住了闻楚。
闻楚在他耳畔低声道:“往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我如今之所以坐上这个位置,难道不都是为了你吗?你的事,于我而言就是正事,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总看不透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没能帮上你一点,最后才发觉你这样辛苦……竟都是为了我,你可想过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我知道,你早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有事了也恨不得自己全解决好了,才肯轻描淡写跟我提一句,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如今你再不必如此了,在我面前,你难道便不能自在一点么?想笑便笑,想哭便哭,我不想再看着你分明心里不快活,却硬撑着笑,你明白吗?”
青岩听他这样一字一句的剖白自己的内心,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又酸又涩,他张了张口,想回应闻楚,那张一贯能说会道的嘴,在这时候却忽然笨拙了起来,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才道:“……皇上怎会没帮我?若我回宫后侥幸遇上的主子不是皇上……谢青岩恐怕早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闻楚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他,良久,才松开了些,他低下了头,修长的手指捧着青岩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商有鉴殉了,可这不是的你的过错,他很忠心,也是个聪明人,他跟了闻轩这么多年,闻轩做的恶,他岂会不知?又岂能半点不沾?你年纪还太轻……不明白人上了年纪以后,大都是不敢承认自己年轻时作过的恶的,瞧着五欲皆空,吃斋拜佛,其实拜的不过是从前自己心中的魔罢了,他既求了死,或许与他而言,死了反倒是解脱,你实不必太过郁结于此。”
青岩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早便疑心,以师父的聪明,怎会半点没察觉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有可疑之处?可他从未点破,也像分毫没有发觉似的,甚至还总有意无意的帮我,我从前本以为,师父是老糊涂、也对闻轩寒了心,所以才……可如今看来,兴许他老人家心里从来都如明镜一般,自以为是的人,其实是我……”
他说到此处,没再继续说下去。
闻楚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陪着他,良久才道:“我打算晓谕各宫,由你接替司礼监掌印太监兼御前领侍内官的位置。”
青岩一怔,迟疑道:“这……恐怕不妥,我年纪太轻,司礼监掌印之位干系重大,只怕朝臣们知道了……会有非议。”
闻楚道:“有什么不妥?你本就一直当着司礼监的差,你师父早便不管事了,郑翊、丁愉、左通三人都唯你马首是瞻,这掌印太监的位置,你即便无名也早已有实,如今不过是实至名归而已,至于御前领侍内官,说到底是天子家臣,难道我提拔一个家臣,还要看谁的眼色吗?”
青岩被他振振有词的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本想说即便如此他身兼两职只怕也有些过于打眼,但转念一想要是这么说,闻楚恐怕多半又要说这也没什么稀奇、毕竟早有商大伴这样的前例云云,说了也是白费口舌,只得道:“……多谢皇上。”
闻楚笑了笑道:“哦?那谢掌印打算如何谢朕?”
青岩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拉着闻楚的领口迫使他低下头来,不轻不重的在他唇上印了一下,随即松开,道:“这么谢,皇上以为可够了吗?”
闻楚一时愣在原地,他本是有意戏弄一下这一贯木讷的内侍,谁知却被对方反将了一军,这一吻太快,他尚且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到青岩有些干燥的唇柔软而温热,虽然一触即离,这一吻中却隐约有些缱绻温柔的的情意,他眸色沉了沉,道:“不大够,以后再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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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楚的登基大典很快如期而至,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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