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忽然动了。
“哎?”郝扬大惊,正要追上就被季秋庭拦住了。
季秋庭一直懒洋洋的,“让他发泄发泄吧。”
昨天看见沈鹤清,他的情况并不好,赵温荀还能坐在这里喝酒吹逼,把沈鹤清当作谈资,可见他根本就没好好对人家。
可那是秦照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秦照从小到大要风得风,是极为霸道不讲理的性子,人生唯一一次让步,就是成全了沈鹤清,可然后呢?
赵温荀被人一把扯住领口,力道是从旁边横插进来,差点儿将他从椅子上掀翻!
赵温荀正好心情糟糕透了,当即面露凶狠,朝着来人看去。
然而等看清,却只剩愕然。
秦照!
“木头?”秦照眼中全是暴戾,脸色冷得几乎要结冰,他一拳打在赵温荀脸上,场面一时间兵荒马乱。
奇怪的是直到二人被拉开,赵温荀也只是象征性地回击了几下,其它时间任由秦照殴打。
秦照喘着气,理了理衣襟。
赵温荀被友人扶起来,笑着擦掉鼻血,“秦少爷,老同学见面,不用这样吧?”
秦照气势紧绷,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动手。
“见到沈鹤清了没?”赵温荀问。
郝扬一边抓紧秦照一边翻了个白眼,还挺会踩雷啊。
然后又听赵温荀说:“没意思,人我不要了。”
郝扬立刻松开手,拦你妈!
秦照果然又冲了上去。
赵温荀这次没客气,好像把什么苦受了,现下需要秦照偿还一二,两人将前厅那一片砸了个彻底,郝扬拉住心痛如绞的经理,告诉他自己办十张会员卡。
第6章 垂死的鹤
沈鹤清被急促的闹铃吵醒,他先是脑子一片空白,不明白什么情况,不清楚自己在哪儿,甚至都要忘了自己是谁,等铃声响到第三遍,才逐渐回过神来。
怎么形容呢?这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
像是刚刚脚踏实地,却被一把拽回漆黑无望的深渊。
阳光照不亮这间房,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道压抑的、难过的低吟。
沈鹤清轻咳着坐起身,像是摇摇欲坠的程序被强行启动。
今天还有班。
沈鹤清不太舒服,可他找不到人顶,这些年来也习惯了不麻烦别人。
刷牙时连带着沉重的血腥味一并吐了,他如同没看见池水中的血色,抬起头,镜中的自己苍白枯瘦,片刻后,沈鹤清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刘醒听到开门的动静,看到沈鹤清时吓了一跳,他没忍住:“喂!你没事吧?”
沈鹤清耳鸣阵阵,听东西总是雾蒙蒙的,神色茫然:“嗯?”
“我说你没事吧?!”刘醒扯高嗓门,他看到沈鹤清嘴角青了大片,明显是跟人干架了。
沈鹤清摇头:“我很好。”
睁眼说瞎话啊,刘醒心想。
刘醒看得出来,昨天接待的那批大客户跟沈鹤清有些牵扯,字里行间提及他曾经是A大的高材生,A大啊……这对刘醒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中的东西,沈鹤清既然那么厉害,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的出现,像是从沈鹤清身上抽走了什么,他如同迅速枯竭的植物,连刘醒这种不喜欢他的人都隐隐担忧起来。
“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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