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滑落,顿时心疼得不行,他来不及说话,凑上前帮沈鹤清一点点亲吻干净,然后哑声道:“我们全部推翻,鹤清,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沈鹤清艰难重复。
“对,我说的,重新开始。”秦照最痛恨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意气用事做事不过脑子,如果当初他再坚持坚持,又或者别赌气早点儿回来看看,境况会不会好很多?
沈鹤清用力消化这个消息,然后问秦照:“林教授……怎么说?”
“他说学籍在就是底气,毕竟你当年的成绩真的非常好,如果想回到A大,就需要参加一次严格的入学考试,再由院里的各大领导一起决定。”
“学籍还在啊……”沈鹤清记得当年离开办公室时,一向风趣幽默的教授直接砸了带在身边十几年的保温杯,冲着沈鹤清大喊:“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就永远不是我的学生!”
可事实上教授没放弃,他送走一批又一批学生,偶尔望向窗外,还是希望沈鹤清能回来。
“秦照……”
“我在!”
“你抱抱我。”沈鹤清低声。
秦照抱起他,直接回了卧房,被窝里暖烘烘的,墙上的影子紧密得几乎要融为一体。
“不着急鹤清。”过了好一会儿秦照说:“我只是跟林教授打听,并没有告诉他你在我身边,什么时候回去,都由你说了算。”
他甚至没问沈鹤清要不要回去,像是笃定,更像是相信。
沈鹤清的脸深埋秦照胸口,闻言使劲儿点头,怎么可能不回去?未完成的学业是他的终生遗憾,如今得知教授给他留有退路,沈鹤清虽然情绪崩溃,可心底却抽出嫩芽,挤开覆盖的阴霾,朝着阳光伸去。
“鹤清。”秦照深吸一口气,还是问道:“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退学吗?”
沈鹤清许久不言,秦照就耐心等候。
“爷爷病重,医生建议换肾。”
这句话一出口秦照心头就涌现不祥的预感。
而爷爷准确来讲是沈鹤清的姥爷,沈母被男人抛弃后性子极端,有时候对沈鹤清非常不好,老人看到就接回家,细心抚养,曾经不足二十平米的昏暗房间,是沈鹤清童年时期最温暖的地方。
沈鹤清对很多事情慷慨释怀,都是老人教育的结果,他告诉沈鹤清戾气满满过一天也是过,开开心心过一天也是过,能开心就别委屈自己,听起来有点儿像精神胜利法,但对那种情况下的沈鹤清而言,却是救命的良药。
爷爷从未苛待过沈鹤清哪怕一天,即便之后知道了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也照顾依旧,多年的相互陪伴,也是血脉亲情无法撼动的。
老人也想着认回董毕安,可惜董毕安嫌他土,嫌他丢人。
“你跟爷爷血型不合。”秦照循循善诱,他清楚如果沈鹤清的如果能用,他一定第一时间拿出来。
“嗯,沈阿姨的跟爷爷匹配,但她有条件。”
秦照狠狠闭眼,却仍旧没止住在心肺中爆炸开的负面情绪,烧得五脏都疼,他嗓音又低又沉:“畜生!那是她亲生父亲!用爷爷来威胁你退学?”
“不止……”沈鹤清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接受这些事了,甚至于他的命都死了半条,可此刻在秦照怀中,他却委屈得好似刚刚发生,“林……董夫人私底下见过我一回,说可以提供手术费用。”
庞大的治疗费用能轻易压垮一个家庭的脊梁,更别说沈鹤清只有一个人,他瞬间到了腹背受敌的境地,养母生母皆咄咄相逼,为的是成全董毕安那荒谬的自尊心。
因为董毕安说过,“沈鹤清那么优秀,你们都很喜欢吧?反正我烂泥扶不上墙,去死好了!”
这种来自于亲情的背刺让沈鹤清几欲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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