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视线一转,落在沈鹤清身上:“你会吗?”
沈鹤清:“略懂。”
“你来!”秦老爷子中气十足,不容置喙。
沈鹤清看向秦照,秦照微微点头。
等他们走到棋盘前坐下,秦问责才低声:“故意的?在你爷爷跟前留个好印象?”
“这话说的。”秦照不服气:“谁能不喜欢我家鹤清?”
秦问责:“……”
他忍秦照很久了,能不能不要一提到沈鹤清就有种鸡犬升天的自豪感?
此刻秦问责跟秦照面对面坐,中间一张实木长桌,父子二人姿势都相差无几。
秦问责很清楚,如果没有沈鹤清,秦照就会成为第二个自己,没什么不好,钱、地位,都有,再找个差不多的女人结婚生子,可似乎仅此而已了。
秦照如今笑容很多,秦问责承认,他开始轻微动摇,作为亲爹希望孩子过好的理念隐隐作祟,能叫任何一个魑魅魍魉软了心肠。
“话说你退休生活规划好了吗?不行来几项极限运动?”秦照开口。
秦问责:“……”瞬间不动摇了,逆子!他身体康健比寻常人保养得好,退什么休?会不会说话?
这边秦老爷子的神色从一开始的将就逐渐凝重,后半场索性坐起来,落下黑子后,老爷子笑了笑:“你这可不是略懂啊。”
秦照耳力好,从另一头跳起来说:“我家鹤清大学青少年省围棋大赛上第二名!”
秦问责嗤笑:“也不是第一啊。”
“第一是国手的徒弟,下不赢鹤清这个半路出家的趁早改行,你底气这么足,你行啊?”
秦问责不轻不重放下茶杯,眯了眯眼,“找抽呢秦照?”
“你也就骂人的时候看着有生气。”秦照点评:“大过年的,别板着脸了。”
秦问责一时怔然。
他不仅当惯了严父,在商界跟公司都称得上苛刻,长时间下来坐姿端正具有压迫感,的确忘记了寻常时期跟家人该如何相处。
“滚。”秦问责没好气。
这一局就是两个多小时,秦照等的花都谢了。
秦老爷子赢了,赢得颇为高兴,“差一点点!”
沈鹤清心服口服:“您很厉害。”
“别谦虚。”秦老爷子站起身,目光幽沉地落在沈鹤清身上,落子既看人,沈鹤清风格沉稳从容,步步扎实,不见丝毫心浮气躁,在物欲横流的当下十分少见,秦老爷子似乎能隐约触及到……沈鹤清那副经过苦难跟岁月雕琢过的骨性。
不是装的,就算是秦问责,在身经百战的老爷子面前时常也会装不住。
“行了别下了,吃饭吃饭。”秦照上前,沈鹤清站起来,他很自然地将手垫在青年腰后,爱护之意明显。
老爷子跟秦问责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没有沈鹤清,秦照会对别人这样吗?
不会的。
晚餐丰盛,四个人却摆了一桌子,秦照给沈鹤清舀鱼汤,笑着说:“尝尝张妈的手艺,也算我记忆中的味道了,很不错。”
张妈听到这话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少爷你多吃点儿!还惦记什么就说,马上做!”
“谢谢张妈。”
“对了,你们待几天?”秦老爷子状似不在意地问。
“先把除夕过了,再待到大年初三,初四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些工作,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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