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科意知道对方的年纪绝不像他面上这么年轻,至少在徐币商是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你好,余先生。”
徐氏最精严最专业的管家先生,一手掌握了徐氏所有的大小事务,以绝对的忠诚度陪伴了徐氏继承人的成长。
只不过在徐币商这里出了点岔子,他的家在小溪村,哪怕他人已经住进了徐氏老宅,可心仍旧留在这里。
店铺里没有落脚的地方,便将人请去了后院,那棵茂盛的柿子树下。
他本想暂停关店,见对方尊贵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场,便眉梢一挑,对那位姿态恭谨严肃的司机先生说:“麻烦这位先生帮我看下店。”
不顾对方突然崩裂的神色,他嘴角一扬,抬脚走向了后院。
树荫遮去了几分暑气,可还是有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梢落下斑驳星点的光。
徐科意一身朴素的短袖长裤,对方却衬衫马甲黑西装,庄严的将自己套进这身躯壳里。
对方的皮肤很白,和徐科意这种清俊透亮的白不同,是那种没有几分生机的苍白。
在对方看向他的时候,徐科意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台精密高雅的雕塑,被包裹在了这身繁琐的华服里。
“我以为这棵柿子树已经被砍掉了。”
余先生抬头看向这棵年份悠久的大树,落在腿上的手指抬起,却只是隔空捏住了一片叶子。
“当初少爷从这棵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我以为它就不应该存在。”
随后,他拿出放在胸口的手帕,细细的将手指擦干净。
徐科意平静而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淡淡的说道:“随意决定他人的归属权,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
余先生看向他,那双眼睛比悬崖还要幽深,泛着丝丝由内而外的寒意。
“我不认为徐先生可以和我讨论归属权这件事。”
“我也不认为余先生有这个资格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对方突如其来的造访打断了这一天的平静,这种堪称冒犯的行为已经属于贸然闯入他的领地,他有权展露出他的攻击性。
余先生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除却那张俊美的脸,他看起来就像个经历了岁月变迁的老人。
他确实已经不年轻了。
“少爷在十岁的时候就知道犯错要受罚的道理,我悉心教导了他许多年,却没想到仍旧留不住他那颗心,可世界由规则建立,成年人更应该要明白遵守的道理。”
徐科意并不想浪费时间和对方说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他单刀直入道,“你想干什么。”
对方看向他,那双眼睛由湖底结成了冰。
“带他离开。”
他双眸微沉,冷笑道,“不请自来?”
那双苍白细长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他看起来高贵又端庄,浑身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冷静优雅。
“他不属于这里。”
徐科意几乎想笑,但他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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