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离他这么近。
近的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阿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出一种濒死的病入膏肓,脆弱而苍白,连唯一点缀成红色的唇也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那双紧闭的双目睁开,濒死的脆弱立马变成阴冷的森寒,好像埋伏在深山密林中的毒物睁开了双眸。
那瞬间,阿一心脏一缩,竟然也觉出了一点危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那张带血的唇却说话了。
“别动。”
一只手从他的衣摆伸了进去,冰凉的手心落在他胸口的心脏。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自在,他紧紧地抿着唇,用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阿一觉得心里发紧,想从对方的掌心中逃跑。
只是他刚动,胸口就被摁住了,冰冷的力道好像有一瞬间穿破皮肤握住了他的心脏。
他不敢动了,只看着李一漾不说话。
李一漾直视着对方一眨也不眨的双眼,对方在黑暗中好像一头被压制住的猛兽,高大的身体带有一种顺从。
他深埋进阿一的颈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将鼻尖埋了进去。
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有掌下跳动的生命力让他觉得很满意。
阿一却有些僵硬,冷冽凶悍的眉眼也有一丝茫然,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心却一下子跳的有些慌乱。
身为一个魁梧的大男人,他绝对没有女人身上的馨香和富家公子精心养出来的清爽。
相反,因为常年在斗兽场上厮杀,他的身上已经浸上了那种腐败的血腥味。
这让他忍不住往后躲了躲,他并不想让自己脏兮兮的身体弄脏对方。
可李一漾却紧抓着他的领口,那双在夜色中更显暗沉的双眼死死地看着他,细长苍白的手指用力将他拉了过来。
往常庞大的力量这个时候却没有了用武之地,阿一的胸口再次被对方埋了进去。
他僵直着背,连腰腹都绷紧,落在床上的手也忍不住握紧了床单,他既害怕触碰对方,也不敢拒绝对方。
只不过那双在黑夜中的眼睛却盈盈的发着光。
其实李一漾并不觉得他身上的气味难闻,他身上没有多余的汗味,温热的躯体反而干燥又粗糙,隐隐的有些血腥气,不过极淡。
这种男人的粗犷给李一漾带来了极大的安定感。
属于活人的气息,柔韧又坚硬的男人躯体,会让他有一种他活在人间的真实感。
因为对方的顺从和听话,他伸出手,奖励地抚摸过他的下颌,细长的手指从他滚动的喉结轻轻掠过。
而阿一伸长了脖子看着床顶,脸慢慢红了。
……
李父坠楼的事发生的突然,大脑着地,后脑勺一片血肉模糊。
而当满脸煞白的李母神情恍惚的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书房楼下那片草地还溅开着一大滩血迹。
李一漾长身而立地站在门口,今天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暗红色的长衫,颜色深的好像草坪上的那滩血。
李母远远地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由心底生出了一股害怕。
因为事发突然,李家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李父的情况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醒,醒过来又是什么样子,这些他们都需要去考虑。
或许说,他们想要这样去考虑。
李父在的时候,他们只是一群被养的满脑肥肠的水蛭,而当李父不在了,他们就是一群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
虽然按理来说,李一漾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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