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在床上。
听到他的声音,他机敏地转过头,露出的牙能看出几分凶狠。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清醒,以防他对医生的攻击性太强,特地蒙上了他的眼睛,但医生帮他检查的时候,他还是差点绷断了手腕上的锁链。
此时他就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之前的伤已经被包扎过,现在却又渗出了血,手腕也被锁链拷出了一圈青紫。
他抚摸着阿一的手臂,指腹从上面的淤痕轻轻擦过,面无表情的想着或许他可以给锁链套上一圈细碎的绒毛。
【……】
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躁动的阿一逐渐安静下来,开始用头拱着他的腰,急切的想要靠近他。
“别动。”
他拨开阿一紧握的手,看着渗出血的绷带,他将手贴上去,和阿一十指交握,这样他就不会用力地握紧手心了。
撩开阿一的眼罩,他双眼湿润又明亮地看着他,里面带着十足的喜悦和依恋。
这样的眼神让人的心情很好,李一漾的眼里也不知不觉的浮出一抹笑。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白茫茫的雪天,四周都是风,空的什么也抓不住。
但唯有阿一好像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的,那双眼睛总是无时无刻的表达着他对他的需要。
阿一需要他,非常需要他,仿佛连那颗心脏也捧给了他,随意他拿捏。
这就是他的锚。
将他连接到这个世界的锚点。
人既是贪心又是容易满足的。
贪心的什么都想要,可一旦有一样东西切实的感觉到非你不可,那种满足又足以比之一切。
小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阿一被锁在床上,头埋在李一漾的腹部,而对方在抚摸着他的头发慢慢顺毛。
他只看了一眼就垂下头,目不斜视的停在恰好的位置,低声说:“查到阿笛躲进了东区,目前有一些人跟着他一起叛逃了,那应该是他之前埋下的势力。”
“嗯,知道了。”李一漾轻轻地应了一声。
他低头看着只被摸摸头也十分满足舒服的阿一,嘴角轻扬,在心里道,主人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
李一邢不得不接受了他只能依靠李一漾这个事实。
虽然茫然中,李家突然死了这么多人,李一邢一时觉得好像在做梦,但当认清现实之后他也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甚至没有为李父李母多掉几滴眼泪。
唯一只让他不适应的大概是他觉得李一漾虽然一样很宠爱他,但却不如李父李母那样百依百顺,偶尔会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过他仍旧是那个骄纵的小少爷,从来不必为世俗烦恼,他想要的只要拿到手就够了,所以这很好的缓解了他那点落差。
至少对于他而言,生活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唯独有一点。
他非常讨厌李一漾身边那个阿一,没来由的讨厌,他总觉得哥哥虽然宠爱他,却也总隔着什么,让他对于过分的要求不敢多提,明明对方也不会大声斥责他,可当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他却觉得心脏紧缩,莫名的害怕。
可以前不会这样。
他从来不会怕谁,想要的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后来他觉得哥哥大概和父母还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李一漾身体不好,偶尔有些阴晴不定也是应该的。
他试图这样来说服自己,却无意中看到那个长相凶戾的阿一与他哥哥十分亲近。
而他哥哥居然会对他笑,甚至会吻他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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