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哪一刻,他那么真实的想感受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嗓子哑的被烟熏过,被血呛过,现在又因为欲.望收紧,沉沉的带着欲.色。
他说:“阿一,上来。”
阿一抬头看向他,他消瘦又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那双眼睛却暗的好像深渊一般。
“阿一,坐上来。”
在消瘦的身体下是与病中不同的火热。
外面的雪还在下,病房里却热的要起火,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
这次李一漾在医院整整住了两个多月,后背的伤好了,却留下一些不太好看的疤,病态瘦弱的身体看起来更加残破,但这些都被他掩在了衣服下。
阿一比他好的快,却在床上待的时间也多。
除了那些被火烧过的皮肉伤,他身上也总会带点血印,被牙齿咬出来的。
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年了,雪不再下,分叉的树枝挂着雪白的冰,又被挂上红艳艳的福,天空亮起五颜六色的烟花,到处都是白的红的参杂在一起的颜色,简单却也好看。
李宅却只有一片死寂,那栋被炸毁的房子还留有一摊废墟在那里,甚至李家二叔被炸烂的尸体与四婶烧的看不出人性的焦尸也停滞在那里。
李一漾不发话,没人敢去动。
于是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偶尔会飘几丝雨,他们的尸体便这样被掩在了雪与冰之下。
每当有佣人路过的时候都觉得寒意四起,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去了。
而李一邢被吓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反反复复,现在还卧床不起。
在这样恭贺新年的日子里,只有李一漾住的这间房亮起了灯。
从那天踏进李家大门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自己的住所。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被烟花照亮的黑夜,微微放松身体,靠在了身后健硕宽阔的胸膛中。
“阿一,你喜欢这里吗。”
随着烟雾飘散,他问出了一个问题。
阿一盯着他的脸,歪头思考了一下。
他不懂什么喜欢或不喜欢,他只是成为了李一漾的所有物,那么他就只想和他待在一起。
但对方笑了,应该是喜欢。
“喜欢。”他出声回答。
李一漾的眉眼弯了起来,他转过头,伸出那只染着烟草味的手,抬眼看向他,阿一乖顺的低头将自己送进了他的掌心。
像抚摸一只向他俯首称臣的野兽,他将阿一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头,抚摸着他刺手的短发。
抿出一口烟,他幽幽地说:“既然喜欢,那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隔着烟花照亮的碎光,他看到那片腐烂的废墟,在茫茫的白雪中仿佛画着一副名叫死亡的画。
他弯起嘴角,愉悦地笑。
恶魔来到了人间,选定这个地方成为了他的家。
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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