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等了,我们先吃。”文梅举着可乐慈爱地看着两个小孩,“新的一年,希望我家两个小宝贝,平安健康,学习进步,干杯!”
酒杯碰撞在一起,深色的水液溅出,在亮闪闪的灯光下像一粒粒闪烁的黑曜石。
窗外灯火阑珊,新的一年在璀璨烟花和沸沸人声中到来。
........
凌晨三点,宋淮被客厅里的动静吵醒。
他昨晚留在这儿守岁,以为是明叔回来了,打开门却见文梅随意披着件外套,仓惶地收拾东西,沙发边上放着个行李包,里面是几件男士的换洗衣物。
“文姨?”
“诶。”文梅回过头,面色憔悴,眼眶红肿明显是哭过,她强自笑了笑:“吵醒你了?天还早,再睡会儿。”
“明叔出什么事了?”
“他....出车祸了。”文梅声音哽咽,“有个毒贩逃跑过程中瘾犯了,开车往市中心撞,宋明为了拦他,一块儿冲下了山,现在医院急救。”
宋淮身形晃了一瞬,指尖一阵阵发麻:“我跟您一块去。”
宋淮说着就往外走,文梅拦住他:“医院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听话,你在家照顾蕊蕊,等天亮了再带她过来。”
宋淮顿住了脚,转身回房里拿了张银行卡塞在文梅手里:“这是明叔前一阵给我的,里面应该有些钱,我现在用不上,您拿去。”
文梅本想说宋明是公职人员,相关费用会报销,但看着宋淮那双诚挚的眼,她什么也没说,攥紧了卡应了一声。
文梅走后,客厅里再次变得安静,庆贺的喧嚣散去,冰冷的空气里残余着烟火盛放的灰烬。
未知的等待最煎熬。
宋淮在网上找有关今晚警察行动的消息,但满屏都是关于春节的庆祝,偶尔零星半点的信息也淹没在红色的欢庆海洋里。
宋淮扔下手机躺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像掉进一片深不见底的潭水里,凄寒彻骨,不断往下坠。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看到装着大爸爸的方盒子时,在小爸最后一次离开的背影时......
失去亲人的难过不是嚎啕大哭后就能安享生活,是在梦里梦到这个人都会难过。
...........
早上七点,闹钟刚响就被关闭。
宋淮下半夜又半梦半醒的睡了会儿,起来时,脑袋像拌进一斤水泥,又沉又胀。
他去儿童房里看了一眼,蕊蕊还在睡。
大年初一,没人摆摊卖早点,好在昨晚文梅包的饺子还有剩。
宋淮煮了一锅,盛了两碗出来,剩下的装进保温桶。
做好这些,他去喊蕊蕊起床,小姑娘睁眼就要妈妈。
“蕊蕊乖,妈妈去医院了。”
“又有人生病了吗?”
“不是。”宋淮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放松,“是爸爸受伤了,妈妈过去照顾他。”
蕊蕊立刻紧张地捏紧手指:“伤到哪里了?会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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