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晚饭之后,他们就分开了。
他很怕黑,哥哥离开后就蜷缩在床角一动不敢动。
对新环境,他需要很长时间的适应。
但好在那座小房子有一扇很明亮的窗户,所以他能看见星星。
看见小阳台上端着一罐啤酒发呆的哥哥,到了晚上,哥哥变了。
后来的很多日子,哥哥都在那里发呆很久。
他的画里还是很多天空草地峡谷雪山,但是他很少来回跑了。
方野下床,推开窗户,苏致就看过来了。
他们只隔着几米的距离,苏致小阳台上的花香还能传过来。
“怎么还没睡?”
方野茫然地摇摇头,他有点睡不着。
他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好像有人去买蛋糕了,自己还在等他回来。
“蛋糕……”话一出口,方野晃了晃脑袋,又记起来本来就是要走的。
李寂说要送自己回家。
那应该就是忘了道别。
苏致以为他饿了,说:“这会儿太晚了,家里只有面,想吃的话我去帮你下。”
方野摇摇头,苏致说:“那就早点睡吧。”
重逢至此,他们对彼此都没有交代。
方野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哥哥,但苏致一句也没想跟他说。
之前苏致逃离怀江,怀江风声鹤唳好一段时间抓人,作为主谋的自己被牵连,辗转落到蒋旻手中。
然后就是和蒋旻近一年的纠缠。
第一次被注射信息素的时候,是蒋旻亲自动手,门外站着蒋家的保镖,他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戴好医用手套低声安慰被束缚在手术床上的人:“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方野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对安瓶开启的轻微碎裂声有阴影。
第一次注射是中等浓度,用以确定他的耐受性。
他手脚都被捆缚,挣扎不得,只能咬嘴边那只胳膊。
蒋旻被咬的血肉模糊,抱着扭曲的方野有些慌乱,他低声道歉,也有隐忍哭腔,却也不敢叫门外的人听到。
他羽翼未丰,不敢维护,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尽力,若方野过得太好,蒋谦怎么解恨?
事后还要藏起胳膊上的伤口若无其事出去,口述一份报告。
很长一段时间,方野不再信任蒋旻的承诺,不再信他说的任何一句“很快就好”“忍一忍就好”,也不再信他果真会放自己走。
方野在暗室逐渐萎蔫,不打针的清醒时候越来越沉默。
蒋旻也越来越沉默。
后来他不再亲自动手,注射器会交给另一位白大褂的先生。
方野除了在安瓶轻响的瞬间屏息凝神,等待接下来的痛苦之外,再无多余表情。
久不见光,他快干涸死亡。
等信息素带来微弱的假性发情的反应,那个人就会离开,给蒋旻和自己留下交配的空间。
偶尔几次,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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