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作为跟随段柏庭多?年的助理,他再清楚不过他的性子。
一通电话若是没接,对方继续打来,只会让他耐心彻底告罄。
这人却连续不间断的。
胆子实在是大。
段柏庭伸手接过手机,看了眼层层堆叠的未读消息。
一句话没说?,推门进了办公室。
助理在身后都愣住了。
别人是新年换新衣,段总这是新年换了新脾气?
段柏庭拖出椅子坐下,将她的消息从头到尾一条条看完。
看到最后两条时,他的动作稍有停顿。
今早秦秘书递到他跟前的合同,他粗略看了一眼就直接打回去。
只给了四?个字评价。
——潦草,重做。
想不到居然是出自?宋婉月之手。
距离圣诞节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这些?日子来她每天都事无巨细的和他报备。
哪怕他已经说?过,不必如此麻烦。
她却仍旧坚持。
甚至连自?己?今天去商场买了些?什么都要和他说?一遍。
在段柏庭告知她,刷卡记录他这边能看到,她方才作罢。
临近年关,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情,其他地方也?足够他焦头烂额。
家里有祭祖的习惯,必须得提早准备。
大家族的通病,哪怕早就腐朽不堪,面?上却仍旧要维持出一派祥和之貌来。
祖母前些?天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来吃顿饭,家里几个表亲都会来。
过年了,他那些?烂在世?界各地的兄弟姐妹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段柏庭不想让宋婉月淌进这滩污水里:“她没空,我一个人去。”
祖母也?不勉强他:“最近和你爸爸联系过没有?你谭阿姨前些?日子生了个女?儿。”
他说?:“没有。”
祖母沉默良久:“好歹也?是你妹妹,到时候去看一看。”
段柏庭低“嗯”一声:“知道。”
这通电话便到此为止。
段家那点狗血往事,单拎出一点都够人们津津乐道数十载了。
也?不是没有根正苗红、学业有成的天之骄子。
只是一点黑墨水无论滴进哪里,都会迅速造成大面?积的渲染。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颗老?鼠屎,势必会坏了一锅粥。
挂断电话后,段柏庭摘了眼镜,靠坐椅背,按了按鼻梁。
那些?天他实在抽不开身,包括先前答应过宋婉月的公司团建也?去不了。
宋婉月并未说?什么,十分大度的表示既然他不去,自?己?也?不去了。
他心中内疚,想起她前些?天一直嚷嚷着?要抽空去趟巴黎,定做几套高定。留着?过年的时候穿。
于是他直接将整个设计团队从巴黎接到国?内,这两个月内,只服务她一人。
成套的澳白送到家中,还有各种玉器宝石。
听说?本次佳士得拍卖场上,几乎大半的拍品都被一名姓秦的女?士拍走了。
宋婉月想到了秦秘书。
静香看到这些?随便一个就能在北城买下好几套房的珠宝,羡慕到口?腔都开始不受控的分泌口?水:“我收回我讨厌段柏庭的话,他哪是什么魔鬼啊,这分明是活菩萨。”
这些?都是藏品级,有价无市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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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虽然每天都会和她通话,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偶尔声音还带着?无尽疲惫。
宋婉月问起时,他也?只是说?,在处理一些?家事,让她不用担心。
说?到这个,宋婉月颇为不满:“我现在也?是你的家人了,你的家事也?是我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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