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松了一口气。
大楼外的露台,那些植物有规律的分?布。
早已到了春末,气温适宜,不冷不热,微风温和。
宋婉月确认了这里无人打扰后,方才停下。
段柏庭在旁边的长椅上落座,西裤下的长腿自然?舒展,单手解了西装外套的前扣,里面是深灰色的衬衣,埃及棉的材质柔软有质感?。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沉默,仿佛这是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该具备的。
负面情绪自我消化,不会影响到身边人。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
宋婉月见他?点?了一根烟,还来不及抽第?二口,就被她抽走?。
她在旁边垃圾桶上方的灭烟盒揿灭。
段柏庭漫不经心地抬眸。
宋婉月说:“吸烟有害健康。”
他?点?了点?头?,将打火机收放回西裤口袋。
却不想宋婉月连这个也不放过,走?到他?跟前,将手伸进他?的裤袋里,胡乱摸索着。
摸到了粗硬的打火机,还没停手,似要去找第?二个粗硬。
段柏庭眉头?微蹙,伸手制止:“在公?司也这么乱来。”
她表情无辜:“有种你别硬。”
头?顶的云像是膨胀后的棉花,大簇大簇地遮住了太阳。
整个露台都隐蔽在阴影下。
段柏庭无奈地松开手:“嗯,我没种。”
见气氛终于破冰,宋婉月主动和他?认错:“我刚才是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去找小老婆呢。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你。”
“是吗。”段柏庭靠着椅背坐着,神情古井不波,说话语气也是漫不经心,仿佛随口一问,“那每天送你花的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啊?”宋婉月愣了一下,多回想了一会才记起来。
原来段柏庭真正介意的是这个。
“我都不知道是谁送的,要是知道,我立马就把花摔他?脸上。”
段柏庭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摔脸上倒不至于。”
“你知道是谁?”宋婉月问。
“研发部的,你们?见过。”
宋婉月一脸迷茫:“啊?什么时?候。”
段柏庭仔细端详了她这张脸,确认她眼底的迷茫并?不是装出?来的,方才松口继续说:“他?在遭遇忘带钱包和手机没电的窘境时?,是你解救了他?,帮他?付的款。”
这种过了就忘的经历,也难为她在自己的脑海里反复搜刮。
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宋婉月可算想起来:“那天他?一直站在收银台不动,我急着结账,离迟到就差十分?钟了,就顺手帮他?付了。谁能想到他?会因为这二十八块钱就对我芳心暗许。
段柏庭的语气不咸不淡:“你连多少?钱都记得。”
“美式不一直都是二十八吗。”
这人怎么吃个醋都是闷闷的,像是在封闭的瓶子里自然?发酵,一旦瓶盖打开,酸味也是普通醋的好几十倍。
宋婉月调侃他?:“原来高高在上的段总也会有小心眼的时?候,要是让你手底下那些下属知道了,该怎么想你。”
他?面不改色:“我只是在行使自己的正常权力。”
“那现在消气了吗?”
他?如实答:“我没生气。”
神情和眉眼的确一如往常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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