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语间他看向凳子上的衣服,那是一件旧校服,洗到发白,领口补着一圈不同颜色的旧棉布,那一定是他妈妈缝的。
沈夕恒没有坐到凳子上,那也是别人妈妈的爱,他不愿意破坏别人的母爱,沈夕恒双手抓着三轮车车架蹲在凳子边,反省自己刚刚是不是态度不好。
三轮车缓缓启动,沈夕恒抓得更紧了,为缓解尴尬,他主动开口:“我叫沈夕恒,夕阳的夕,永恒的恒,你叫什么?”
前面的人像是没听见,继续蹬车,沈夕恒向前倾身,对着他耳朵大声:“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叫你‘喂’吧?”
还是没给他回应,沈夕恒蹲回来,“切,不说就不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前面有个上坡,他骑的应该很吃力,半站着用力蹬车,整个上半身往前倾着。
沈夕恒想下去帮他推车,看了眼地面又缩回去继续蹲着。
好友蒋巍然的电话在三轮车即将爬完坡时打过来,手得抓住栏杆,沈夕恒接通,按下免提键,蒋巍然的大嗓门传夹着游戏中的骂声传过来:“喂孙子,到了吗?”
“你爸爸我刚到,你在哪呢,吵死了。”
“网吧,开黑,感觉怎么样,还行吧?”
沈夕恒没好气道:“行个屁,又破又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被逼着来的,算了不说了,快到了。”
“那行,别太想我,挂了。”
坡道不长,上坡后前面的那人明显放松,整个肩背放下来,沈夕恒想了想,拉开随身背包的拉链,摸出100块人民币塞进凳子上的校服口袋。
又想了想,总觉得不够,伸手在包里乱掏,掏出四块巧克力跟钱放到一起。
雨比刚刚下的大,沈夕恒把背包顶在头顶,那人回头看了眼,又扭过头继续蹬车,速度明显加快,快到沈夕恒放下举包的手紧紧扒往车杆。
穿过巷子,再过一条横着的小道,道路的尽头就是外婆家。
外婆家的房子是三层小洋楼,小洋楼后面的一层矮楼是外婆家的老房子,外婆早已站在小洋楼前的一棵柿子树下等着,远远叫他:“小乖,淋雨了吧?”
沈夕恒等三轮车停稳跳下去,“外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呀,我可想你了。”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来来来,给外婆看看,两年没见了,你倒是高了不少,外婆都要仰着头跟你说话了。”
那个少年默默把三轮车上的行李箱和背包提到外婆家门口,在门口的地垫擦干净鞋后又把箱子提进客厅。
外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等他转过头,外婆才说:“好孩子,劳烦你了。”
他抿着唇摇头,向外婆轻轻弯腰鞠躬,而后径直从沈夕恒面前走过,沈夕恒对着他背影喊:“喂,知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
他没回头,蹬着他的三轮车消失在雨幕中。
“外婆这谁啊,真没礼貌,跟他说话应都不应一声。”
外婆拉着他进屋,“他啊,他叫chengxi,他很有礼貌的,只是不会说话。”
chengxi?外婆这两个字念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晨曦?差不多这个音吧,名字还挺美。
“不会说话是什么意思,社恐还是什么?”沈夕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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