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深邃的眼睛里倒影出还带着稚气的少年。
“怎么了?”
“我能用一点点下午那顿吃的草根和果子吗?”
“想用就用。”
“好!”
树尾巴一甩,抬头挺胸往黑麻麻的洞里带路。“要什么,我帮你拿。”
“就是那个酸酸的果子,还有吃起来咔嚓响的草根儿。”
储存粮食的洞外,其余的狼趴在地上。四肢摊开,耳朵扣在头顶。
“好饿啊……”
以前早上起来都是直接填肚子的。
随着鱼汤煮的时间越来越长,鱼肉逐渐与鱼刺脱离。刚刚还寡淡的鱼汤也变了模样。浓稠微白。
淡淡的腥气像是随着鱼肉化开了,只剩下浓浓的肉香。
这鱼挺好。
“咕噜噜……”
“咕噜。”
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充斥着山洞。
白杬出来之后也不耽搁,立马将处理好的一捆一捆的雪白草根打散,依次扔进锅里。一小捆是一头狼下午的口粮。
白杬悠着,只一个锅放了一捆。
而那干巴巴的,酸酸的果子,一个锅里放了两颗调味。
随着新东西的加入,鱼汤里的泡泡消失了一阵。再烧开,一股清淡的青草香与开胃的果味的酸弥漫。
山洞里,肚子叫的声音更多了。
树吸了吸鼻子,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阿杬,可以吃了吗?”
白杬也饿,他抿了抿嘴坐回曜的身边。“马上马上。”
像是在安慰其他的狼,也像在安慰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终于,锅里的草根膨胀了一倍有余。干瘪的果子炸开,软绵绵的像面包碎漂浮在鱼汤上,白杬道:“可以了。”
“嗷呜!”
“嗷呜嗷呜,我好饿!”
刚刚歪七扭八趴着的黑狼们立马排好了队伍,眼睛紧紧盯着三口大锅。
汤煮好了,新的问题来了。
没碗!
这么烫的鱼汤,总不能抱着锅喝。
白杬眼睛在洞内扫荡,最后落在了自己手上的木勺子。“曜,咱们储存的像这种圆圆胖胖的木头多吗?”
“多。”
“那我要一个。”
“我去拿。”
白杬站起来跟上他:“你带我去。”
“行,你变回来。”
话音刚落,厚厚的毛皮落下。层层叠叠的黑色、褐色毛皮中间,有一戳白白软软的小绒毛在使劲儿挣扎。
“曜!帮帮我。”
曜一笑,叼着厚重的毛皮挪开。小狼顶着一头蹭乱的毛毛从里面钻了出来。
“走吧走吧。”
再饿下去,狼要炸了。
脖颈一重,白杬蜷缩四肢。也才几次,他就已经习惯了动不动被曜叼着走。
这次出去的方向与上次的方向相反。
没走多久,就是一个小小矮矮的洞口。里面全是木柴,整整齐齐垒得高高的。树枝放在一堆,树干像砌墙一样,在另一边。
半个冬天过去,木柴用了一半不到。
更深的里面进不去,也不知道这木柴有多少。看放置的年份,有今年砍下来的,也有往年的。上面有虫蛀的痕迹。
白杬一被放下来,立马下去挑选。
“曜,汤跟锅都很烫,要做碗才能喝。”
“就像这样。”
小小的白狼低头,两只爪子伸出来。
他试探着先在木头上抓了一下,随后鼓着腮帮子,双目紧紧盯着木头。铆足了劲儿,刨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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