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抓挠声轻易搅碎了白杬的雅兴,成功从天空落入这热火朝天的……木盆制作工坊?
“你们在做什么?”
“做盆啊,阿杬你不是说不过吗?”树答。
“可是山洞里的大木头不都……”
“那当然是我们下午去砍的。”
森林里的木头百年的、千年的都有,不过做木盆的嘛,大就行。
“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曜说你在学做祭司,所以我们悄悄去的,又悄悄做的。就怕吵到你。”树抖了抖自己的爪子,“这简直比使劲儿刨还累。”
白杬莞尔:“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飞沉稳道。
白杬矮身,走几步在曜身边停下。
他手里是最大的一个圆木,几乎能刨出来直接当澡桶了。
“哪儿砍的?”
这个树怕是有个几百年了。
当然,白杬在大荒看到的树几乎都是这么大的,更甚至还有许多能直接在里面掏出两室一厅的。
“后头。”曜拉着他在身边坐下,“去年砍的,放在外面干了就拿回来当柴烧。”
白杬挥了挥跟前的木屑,抓过曜已经陷入木头里的大爪子托在掌心,指甲去点那爪子尖儿:“看看,好像没以前那么尖了。”
曜收了爪子。“会换。”
白杬捏捏他的爪垫,底下是硬硬的,温度略低。
手感正好。
白杬抱着搓搓,又去看其他兽人。
细数众狼手中的大木头,有十几个了。这树这么也得几十米高。
曜抬着自己的爪子,减轻压在白杬手上的力道。由着他捏着玩儿。等他玩儿够了,才收回来继续刨木头。
兽人做硬活儿,给木头作出大致造型。
亚兽人就做细活儿。爪子不好将木头内壁打磨平整,就用兽皮绑着的石刀细琢。
白杬起身,看了一圈找出来几个大腿粗的,自己试着做瓢、做勺。
反正都是吃饭用的家伙,正好有时间就整套做出来。
照旧白杬做个模型,其余的兽人跟着做。这些小玩意儿在他们手里像玩具似的,就觉着好玩儿。
有些兽人心思细的,在跟着白杬做完了一个后又自己试着雕刻花纹,做成扁的、胖的、细的、长的……
白杬只笑,由着他们各自发挥。
这边的事儿耽误一会儿,还想去找点菜苗的白杬是去不成了。
天黑了,有一轮月牙挂在半空。
金黄色的,明明是弯弯的,可白杬就是想到了月饼。
他抿嘴。
馋了。
白杬磨磨牙,索性就坐在曜旁边,专注磨木头。
圆圆扁扁的木头菜板、手臂长的大筷子、孔洞大小不一的漏勺……他自己越摸越忘乎所以。
不知怎么的周围的动静小了,他抬头,身边除了曜,狼和狐狸走了个遍。
“人呢?”
“睡觉去了。”
白杬像春笋一般直挺挺站起:“走,我们也睡觉!”
上次被整个部落教育的事儿,白杬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
一夜无梦。
白杬横在曜的头上,扭着腰抱着他的脖颈睡了整整一晚。
今天的天亮得比昨天好像晚了一点。
白杬睡得浑身懒洋洋的,打个滚将自己滚到曜的胸口。
蒲公英似的长毛飞扬,白杬鼻尖一痒,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呵欠。他蹙眉,借着洞外的光抓住了飞舞的几根儿黑色毛毛。
“阿曜,你最近掉毛掉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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