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草棚子的中间,有个最大,看着也最结实的棚子。暗直接钻进去,后头的曜跟上。
“快,给我看看。”
白杬被捂在兽皮里,眼前只能看见曜的胸口。本来是紧张的气氛,冷不丁听到一句陌生的声音,白杬一怔。
紧接着,头上的兽皮揭开,白杬直面一双粗糙的手。
黝黑,像被泥土渗透进了血肉。指节粗大,还有些不正常的弯曲。
白杬视线一转,对上了一双慈爱又浑浊的眼睛。
视线掠过他的灰耳朵,白杬认出这是个老灰狼兽人。
白杬眨眨眼,直到被放在干草做的床上,他都没明白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
“嗷?”看看,看什么?
“受苦了。”老兽人一叹。
什么情况?
曜轻咳了两声:“也是我的错,顾着赶路,没有注意。”
“幼崽小,本来身体就差。”老兽人摇摇头。
白杬现在是正常的亚兽人的体型,不过骨骼纤细,难免看着显小。
配合着他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很容易被不知道的兽人认成幼崽。
白杬挣扎着从兽皮里出来,抖了抖凌乱的毛毛。
他整个背对着曜,一屁股坐在他的怀里。
“呵欠!”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得白杬直接趴下。
鼻尖缭绕着干草的味道,还有被阳光晒过的温暖。
白杬呆了呆,接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转动,打量这个棚子。
这个棚子一看就是修修补补许多次,没他们那个严实。
草棚子四周是用竹编混合着泥土、石头筑起的墙面。看起来也有些时间了,上面的泥土脱落,都是些凹陷下去的小坑。
顶上是芦苇还有芭蕉叶一样大的叶片,顶部有坍塌,又用木头支撑着。
棚子里东西不多。
一张干草床。
墙壁上挂着竹钩子,钩子上挂着干得像鱼片一样坚硬的兽皮。
角落的藤筐里放着植物根茎。
床角,睡头的那一端放着石斧、石刀,边缘泛着光,很锋利。一看就是常常在打磨。
棚子是整个灰狼部落里最大的,但空间也没多少。
光是放一张睡觉的木板就占据了一半的地方。
忽然,白杬眉心被点了一下。
他仰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对面的灰狼老兽人。
“没想到我们灰狼还有这么好看的小崽子。”
白杬尴尬笑笑。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一路风尘仆仆,披星戴月。好好的一身白毛变得灰扑扑的。
又为了不引起注意,白杬没刻意去打理。
白杬张了张自己山竹似的灰爪爪。不得不说,确实是灰狼了。
这个棚子里只有他一个老兽人?
白杬疑惑地歪歪头,又被老兽人慈爱地摸了摸头。
随后老兽人起身,去墙壁上挂着的兽皮袋子翻找。
老兽人年纪应该很多了,头发斑白,干枯又毛躁地被绑在脑门后。
身上是兽皮衣,露出的胳膊跟腿都很瘦。只剩一层松松垮垮的皮,皮下面是能清楚看见走势的血管。
他身形佝偻,每走一步像踩着刀子,吃力又缓慢。
好一会儿,一株干枯的草药落在他的手上。
不是刺刺草是什么?
老兽人笑道:“小幼崽,把这个吃了,吃了身体就好了。”
白杬皱了皱鼻子,鼻尖被刺激得痒痒,又闷闷地打了个哈欠。
他仰头,看着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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