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江烬眠也越来越煎熬,搂在周灿宁腰侧的手怎么也不肯收回来。那种万蚁噬心的感觉,促使他不得不为自己的焦灼寻找依托。
“为什么来这儿?”他再一次询问。
周灿宁暗暗使了好一会儿劲,还是掰不动黏在腰上的手,便只好强行催眠自己不会有人看到桌底下的情况。
“好奇,不行吗?”
江烬眠沉默半晌,才道:“我难受。”
周灿宁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能隐约察觉到这人是在撒娇。
不要脸,搞得好像自己欺负他一样。
江烬眠又接着说:“你从来都不心疼我。”
这话周灿宁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不心疼他?
不心疼他,会主动答应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不心疼他,会放任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来员工餐厅吃饭的要求是他提的,但实际上获益最大的人却是江烬眠,江烬眠现在说这话也不怕良心痛。
他越想越委屈,便忍不住赌气回呛:“我凭什么心疼你?”
凭你喜欢我。
江烬眠险些脱口而出。
可是,宁宁真的喜欢他吗?他又不确定了。
周灿宁的腰被捏得生疼,忍不住“嘶”了声,幽幽地说:“有时候我觉得景江没破产真是个奇迹。”
就凭江烬眠这破脑袋破脾气,公司到现在还能有序运营,可不得多亏了他手下那帮优秀员工,天天劳心劳力地替他盯着,免得老板抽起风来连公司都整垮了。
江烬眠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余光瞥到那位男职员正托着餐盘走近,便只好暂且偃旗息鼓,免得被人看了热闹。
“江总,您要的餐。”
“谢谢。”
男职员愣了下,随后迟疑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确定没被老板叫停,才赶紧加快脚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刚才在上面找帽子拖迟了一会儿,现在周灿宁已经饿得肚子叽里咕噜响,哪里还有闲心管江烬眠高不高兴。他低头扒着一大块肉往嘴里送,腮帮子塞得满满的,隐约露出小仓鼠的影子。
景江员工餐厅的饭菜不差,好歹也请了大厨师管理,味道还是过关的。而且今天C餐里有周灿宁喜欢的菜,他便吃得更欢了,丝毫没有理会旁边独自生闷气的男人。主要是他也看不见江烬眠的脸,帽子将视线范围收得极窄,他只能被迫专注于面前的饭菜。
可是江烬眠不甘心被忽略:“围巾什么时候织好?”
说到织围巾,其实是周灿宁之前待在家里无聊,突发奇想,打算用来消磨时间的小兴趣。
浓浓的委屈随话音四处溢散,但周灿宁还是漫不经心地回道:“冬天吧。”
等天气真的冷得需要围巾时,估计他就能赶制出来了。
“你织好久了。”
周灿宁被江烬眠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牙痒痒,左手不听话地掐了他大腿,凶巴巴地说:“你行你来?”
“我前两天刚织完小光的,现在阳阳的才起了个头,你不得再往后挪?”
一家四口人,每次要准备东西时,他自己暂且不提,另外三个肯定是缺一不可的。尤其是江烬眠,要是他只给小宝贝们织围巾,不给他织,那估计最后小宝贝们也不用戴了。于是等小兴趣发展到真正落实时,就会变成一项批发大工程,麻烦得很。
江烬眠擒住爱人作乱的手,闷声控诉:“他们总是比我重要。”
沉郁的声音落入周灿宁耳中时,已经自行缠绕成一团死结。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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