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呢?”
“还说你是个变态,天天监视我,连浴室都装了摄像头。”他的眼眶不听话地红了。
江烬眠认可地点头:“确实变态。”
“我还说……”
江烬眠等了半晌,没能等来下文。
“说什么?”
感觉到搂在腰后的手正在收紧,周灿宁双唇微动,喃喃细语:“我说,我想离婚,可是我还欠你好多钱,跑不掉。”
他已经很久没在江烬眠面前提过离婚了。刚开始被囚禁那一年,他几乎天天想着这件事,无数次求江烬眠放他离开。然而大概是生下小光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过这两个字。是因为认命,也是因为疲累。
再后来,他开始习惯和另一个人同床共枕,分享被窝里的温度;习惯在男人出门前给他一个吻,不厌其烦地叮嘱他好好吃饭;习惯在家里揣摩烹饪各种好吃的菜,在餐桌上得到毫无保留的赞美;习惯无论去到哪里旅行,照片上都是两个人的身影;习惯他对自己好,也习惯他对自己不好……
慢慢的,他的世界变得很狭小。到了最后,分不清主动还是被动,他的眼里心底只装得下江烬眠和孩子。他在不知不觉中融入江太太的角色,不再抗拒成为这个家的一部分,甚至无意识地自我束缚,只希望他的家可以一直维系下去。
如今认真想想,虽然他平时总说江烬眠有病,但其实有病的人可能是他自己。
江烬眠的脸色变得很阴沉,浑身肌肉都在绷紧,仿佛用了所有力气来压制怒火。
“宁宁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喜欢、不是全部……”周灿宁吸了吸鼻子,拼命收回趴在眼眶上的调皮水珠,哽着嗓音断断续续地问:“我,还欠你、多少钱?”
“很多,你还不了。”
“我工作,还你。”
江烬眠沉着脸抹去爱人滚落到下颌的泪水,理智正在逐渐崩坏。
“宁宁,你只有高中学历,而且六年没工作,谁会请你?超市?餐馆?还是家政?你自己算算,这些工作月薪多少,你欠的钱又有多少,你要还到什么时候?”他低头亲吻周灿宁眉心,残忍地补充道:“而且就算你还了钱,我也不会答应离婚。何必呢?”
周灿宁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你一开始就算好……你一直算计我……”
“你,早就、知道,我,借钱。”他不想丢了气势,努力忍住哭腔,一字一句说个清楚,结果却适得其反,“工作、出租屋,也是你……”
江烬眠不仅早就在贝才见过他,还偷偷掌握了他当时所有资料,一步一步地给他设圈套,就连去当家政也是江烬眠一手策划。甚至后来他被房东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也有这个人的手笔在里面。结果他却什么也不知道,还为江烬眠借钱给他而感动,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卖了。
一位成功的商人,绝对不会做亏本买卖,江烬眠更是如此。是他自己太蠢,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即使掩埋已久的谎言被当面拆穿,江烬眠也没有表现出半点心虚:“徐玟英告诉你的?”
周灿宁用手背擦了一把脸,抽抽噎噎地说:“不、不重要。”
江烬眠了然。
他就不该让宁宁和别人接触,那些人只会破坏他的婚姻。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和过去的事较劲?”
“可是、我难受……”
他知道江烬眠不是个好人,也知道他说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他们连相遇都是有预谋的,甚至可以被随意买卖。这样的他就像一件标价商品,突然有一天被人看上了,就可以用金钱买来他的永久使用权,强行霸占他的一切。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选择权,只能乖乖扮演好商品的角色,从那个牢笼换到这个牢笼,一辈子依靠主人过活。
如果他不喜欢江烬眠,也许不会这么难受。可是偏偏他喜欢,喜欢那个从头到尾都在骗他的混蛋。
江烬眠摸了摸爱人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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