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贺长殊刚把手机关掉,回头一看,他已经跑到房间里了。
房间开着盏小灯,安诺目标明确直直扑到床上,啪叽一声扒在上面不动了。
贺长殊走过来,自上而下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安诺的声音透过被子,闷闷地传来:“爬床。”
“......”
男人眉心一跳,大概从他这幅醉醺醺的样子猜到了原委。
只是一会没看住,他又呆呆的被人欺负去了。
这小家伙可能连什么是爬床都没明白,稀里糊涂只懂了字面意思。
贺长殊一时之间居然分不清自己心里除了庆幸以外还有别的什么。
见他醉到没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干脆也跟着躺下,像是在家里一样。
男人看着他身上这身衣服突然觉得很碍眼,伸出手想替他换下,可手刚碰到,那黑黑细细的带子,安诺突然又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看起来黑白分明,实在不像是喝醉了酒的人。
贺长殊突然就继续不下去了,尽管他给他换衣服,是没有带着半点异样心思的。
可是在这样的注视下,他还是收回了手,低咳一声:“咳。”
安诺突然给自己翻了个面,然后坐起来,瞳孔在昏暗中仿佛也闪着光。
“我是来爬床的!”他大声宣布。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喝醉了一直很乖的人,在贺长殊面前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像是雏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巢穴,有了依仗后和只耀武扬威的小狐狸似的。
安诺眯眯眼:“你以为我不知道爬床是什么意思吗?”
贺长殊:“听话,别乱动。”
他双手牢牢握住安诺的腰,才不至于让他完全扑到自己身上。
安诺嘟囔了一句:“爬床的意思就是勾引。”
但是勾引要怎么勾引呢?
他露出有些犯难的表情。
亲吻吧。
人类用来表达爱意的动作,不就是亲吻吗?
安诺眼睛亮晶晶地凑近他,哪怕是喝醉了,礼貌的性格也没有变,他抬手圈住贺长殊的脖子问:“我可以亲你一口吗,这样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贺长殊心里莫名一紧。
他清楚明白自己此刻应该拒绝,并且哄这个小醉鬼先睡一觉,可薄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心跳在这一刻加速。
安诺闭上眼睛靠近了他,一个带着点果酒甜甜气味的吻就落了下来。
但这个吻只是不得章法胡乱落在男人的额头上。
安诺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暧昧,仿佛只是一个晚安吻。
贺长殊拘着他腰的手微微加大了点力度,掩饰着刚刚一瞬间的心悸。
原来只是亲吻额头。
他松了口气,只是眼底有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失望。
做完这件事,安诺终于松了口气,放心地躺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干了什么,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开始困顿。
他抓住贺长殊的一片衣角问:“你会离开吗?”
贺长殊回过神,眼底暗沉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反手牵住了安诺的手:“不会。”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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