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换好了衣服,走进浴室洗漱。
安全套和润滑液还放在昨天那个地方,苏鸣瞥了一眼,默默把这俩没用的东西往边上推了推。
他刷完牙洗脸的时候,邹北远又重新进来,对着镜子用电动剃须刀刮胡子。
苏鸣弯腰往脸上淋水,抬起头时白皙的脸映在镜子里,水珠顺着脸颊滚落。额发和睫毛都湿漉漉的,眼睛很亮地跟邹北远在镜子里对视。
邹北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不好意思,对视了几秒后率先移开视线,连耳廓都红了。
不是,大哥,我俩昨晚啥也没做啊,你在不好意思什么?!
苏鸣面无表情地关掉水,抽了两张柔巾纸擦脸。
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剃须刀在嗡嗡地响。
邹北远其实是有点心虚,昨天晚上偷亲苏鸣的额头,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他一晚上都没睡好,不仅因为热,还因为一直往自己怀里靠的身体。
苏鸣可能是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睡着了也要把被子抱在怀里,被子踢掉了,就要往他身边靠,像极了某种黏人的小动物。
其实共情一下苏鸣的成长经历,人生中的前十六年都听不见任何声音,从小肯定就特别缺乏安全感。又爹不疼娘不爱的,家人的温暖全部都给了弟弟。
明明是带着缺陷出生的受害者,却还要无辜地成为这个缺陷的责任人。
邹北远觉得,苏鸣没成长为一个反社会型人格都是老天开眼,更何况还是这样一副干净得像个天使的性子。
苏鸣信任他,愿意跟他待在一起,毫无防备地跟他睡一张床,而他却总是对苏鸣动那些坏心思。
很羞愧、很无地自容。
八点多钟,两人一起在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餐,邹北远再次打电话给物业,物业答复说供水已经恢复正常。
挂断电话,邹北远问苏鸣:“你待会儿直接回家去吗?”
苏鸣点头。
他后天要更新《兔谋狼轨》的第19话,这周又是去宜市又是出来开房,导致他线稿还都没画完,看来明天又要抓陈沐超来帮他上色。
不过,时间虽然已经紧迫得火烧眉毛,但他仍然还有另一件事情想做。
从酒店退房出来,邹北远把苏鸣送回家就去了拳馆,苏鸣独自画画到中午,下午两点约陈沐超出来陪他去逛画材店。
他要开始准备邹北远的生日礼物了。
常去的那家画材店在市中心,两个人坐地铁去的,路上陈沐超问他:“你家小狼要过生日了?”
苏鸣比手语:还有半个月。
陈沐超:“他告诉你的?”
苏鸣摇头:我在他百度百科上看到的。
陈沐超:“所以你是想要给他一个生日的惊喜吗?”
苏鸣:那倒不是,我一早就答应了要画一幅画送给他。
在地铁上用手语交流的人很难得一见,手语打得快还长得这么好看的,更少见。
意识到周围有很多人在看自己,苏鸣拉着扶手,压了压口罩的鼻梁条,不再讲话了。
走出地铁,苏鸣才继续跟陈沐超分享他昨晚的经历。
“不错啊你,”陈沐超笑,“睡得爽吗?”
苏鸣生气地比划:就真纯睡觉,盖的还不是同一条被子!
“哦,这么看来,理论知识再丰富,缺乏实战经验,遇上事儿了还是顶不起来。”陈沐超语重心长道:“苏老师,还要再接再厉啊。”
苏鸣更生气了:你说他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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