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系统、共鸣系统和表达欲望的练习,使苏鸣能够感知和掌握身体的发声。
程建云是个很优秀的治疗师,也许是常年面对儿童,他跟苏鸣说话也像对待小孩子,轻声细语的,让苏鸣把手放在他和苏鸣的喉部,感受发音时喉咙的震动。
这是最最基础的发音练习,苏鸣小时候在聋哑学校也被这样教过。
练习过程中,苏鸣总是无法避免地回忆起小时候学说话的情景,那种喉咙疼痛灼烧的感觉不断地涌上来,使他们屡次被迫中断治疗。
程建云也是第一次接触成年患者,对苏鸣给予了很大的耐心,每次苏鸣觉得不舒服,他就给苏鸣倒杯温水,让苏鸣休息,这也导致进行了四天的治疗,他们的进度还停留在感受声带发音这一步迟迟不能向前推进。
邹北远很关心苏鸣的语训效果,每天晚上打视频电话的时候都会问一次,搞得好像在检查作业,令苏鸣对打视频这件事都感到焦虑起来。
周二那天蓉市下了很大的雨,邹北远的飞机在下午三点五十分抵达蓉市机场,苏鸣开车去接,一起接到的还有邹北远的教练乔伊斯。
乔伊斯体重很可观,坐进后排的时候车身明显晃动了一下。这个金发碧眼的大个子用刚学来的蓉市方言和苏鸣打招呼,发音还特别地道,苏鸣被逗笑,也回过头用手语跟乔伊斯说了你好。
转过头来之前,苏鸣感觉自己脸颊被碰了一下,然后他回眸,对上邹北远投向自己的视线。
好几天没看到了,再见还是怦然心动,苏鸣有点脸热,在哗哗啦啦的雨声中跟邹北远沉默地对视了几十秒钟。
男生眼睛很亮,有类似动物的气息,眼底盈满笑意,问苏鸣:“你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开?”
苏鸣摇头,用手语说不累。
一颗晃晃悠悠老是悬在空中找不到支点的心,在见到邹北远的时候终于感到安全和踏实。
苏鸣想抱抱他,但是乔伊斯在后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苏鸣只好作罢,转过身握着方向盘发动了汽车。
送乔伊斯回到住处后,天气忽然转晴,苏鸣停车在闹市区的路口等红绿灯。
这个红灯的秒数很长,他等得有点无聊,转头盯着邹北远英俊的侧脸看。
邹北远察觉到他的目光也转头过来看他,抬手把他的头发捋到耳后,手指在他耳廓处轻轻擦过,捏着他的耳垂低声说:“我想亲你。”
苏鸣配合地凑过去闭上眼睛。
他们的车停在斑马线边上,车子正前方就是摩肩接踵的行人,透明的挡风玻璃把车内的情形展露无疑,邹北远当然没那个脸皮当众接吻,捏了一下他的下巴说:“回家再亲!”
苏鸣睁开眼,无声地扬起嘴角,用生动的面部表情对邹北远的纯情和害羞表达了一番嘲讽。
邹北远恼羞成怒,微微眯起眼,浑身散发着危险的信号,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回、家!”
苏鸣乐了一路,明明自己也没胆子在大白天的马路上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就是忍不住想逗一逗邹北远。
两个人开车回到天合府,平静地下车,平静地走上电梯,平静地进了苏鸣家。
门一关,邹北远就把苏鸣按在玄关柜上狠狠地亲了一顿。
苏鸣后背被柜门的把手硌得很痛,但他没动,仰着头任由邹北远亲他,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邹北远的温暖气息里了。
小狼几天没见到人,也想苏鸣想得不行,动作太凶了一点,不小心把苏鸣的嘴角咬破了。
尝到血腥味,才放开苏鸣。
“痛吗?”邹北远手指按在苏鸣唇上,跟苏鸣道歉,“对不起。”
苏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血珠子被舔掉,但是马上又渗出来几滴,手指按上痛的地方,指尖沾到一点殷红。
苏鸣低头看了一眼,很自然地把指头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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