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老鼠用猩红的眼睛盯着她。
邱舒雨放声尖叫,她身后的门关上,她在昏暗中与老鼠们对峙。
“杀了他们。”
“不不不,它们会吃了我!”
“拿起刀,杀了他们!”
邱舒雨在男人冰冷的命令下,拿起了旁边的小刀。
老鼠很大,每一只都和她体型差不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好可怕好可怕,邱舒雨挥着小刀,毫无章法地攻击着。
噗呲入肉声,血肉飞溅声,痛苦哀鸣声……
邱舒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最后她站在血泊中,老鼠们倒了一地。
身后的门开了,那是一片雪白。
邱舒雨再度像见到火的飞蛾般扑了过去,回到那静到极致的白色房间。
又是漫长的寂寞,让人发疯的寂寞。
当黑色门打开时,邱舒雨控制不住自己,直直冲了进去。
又是猩红着眼睛的巨大老鼠。
又是男人冰冷的命令。
唯一改变的是武器,从小刀成了长刀。
邱舒雨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老鼠,而武器也变幻了无数次,从小刀到长刀,从弓箭到长矛,从火药到炸弹,从手|枪到□□……
邱舒雨越长越高,老鼠们
也越来越大,它们始终能做到和她对视。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
越来越大。
就像人一样。
人……
邱舒雨愣了愣。
人啊,她好久没见到人了。
可脑中依旧有着关于人的记忆。
下城区很穷,却依旧有抱着小孩的阿姨,努力掰开一块饼干喂给她;
下城区很脏很乱,可还是有年长的姐姐,带她去僻静的小河边,给她洗澡梳头;
下城区有各种危险的帮派在烧杀抢掠,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却会放过她这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邱舒雨曾意外走出了上城区,匆匆瞥到过一眼上城区。
那里有雪白漂亮的房子,那里有干净明朗的窗户。
窗户前坐着一个女孩,她头发乌黑,肤色白净,正对着一面镜子,描绘着自己淡色的唇瓣,她在镜子上点了几下,转身抱怨道:“爸爸,这梳妆台不好,一点都不智能!”
梳妆台是什么?
那个有着美丽镜子的桌子吗?
邱舒雨很快就被驱赶出了上城区,而那惊鸿一瞥深深印在她脑海里,构成她对美好的一切幻想。
干净、明亮、舒适……
真好啊。
她也想要一个梳妆台。
回到下城区不久,邱舒雨就被关在了雪白的房间里,直到她长大到像那个女孩一样的年纪,才犹如噩梦初醒般,看清了那些倒在血泊中的老鼠。
哪有老鼠?
都是人,一个个和她差不多年纪,也和那个少女差不多年纪的人。
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万六千六百五十一。”
这是邱舒雨近十年杀死的“老鼠”数量。
邱舒雨睁大了眼:“不……不,他们不是老鼠!”
男人:“有区别吗?”
邱舒雨张张嘴,发不出声音了。
没有老鼠,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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