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那时候有个男孩性格很恶劣,就喜欢吓别人,尤其爱捉弄胆子小的楚鸮。
后来楚鸮就会在他出现的时候提前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嘴里还念叨着“看不见看不见”。但每次一睁开眼,他还是会被吓一跳,接着再眼泪汪汪地来找径驰。
径驰觉得他就像某种草食动物。
在预知危险来临的时候便直接将自己整个封闭起来,不接受外界的信息,也不传递自己的想法,以此来规避危险。
其实是很麻烦的性格,但是……
“不会。”径驰斩钉截铁道,“你一点没变,而且比以前更糟糕了。”
楚鸮其实很在意径驰到底是因为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才对自己好,还是只因为他本人。
他还以为不管怎样,径驰都会安慰他两句,再不济说句“不会”就完了。但是他现在说的后面那半句什么意思啊!
这不就是说他还不如以前吗?!
“哦!那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哈。”楚鸮面无表情道,转身走向大门,但抬手伸向门把的时候,他还是放缓了动作,眼睛忍不住向后瞥。
“楚鸮。”
身后传来径驰无奈的声音。
“你不用试探。我可以承担你所有心情,好的,坏的,你都可以表现出来。”
“你不需要……和我这样小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才又有些迟疑地开口,好像接下来的话多么羞于启齿:“……虽然是小时候说的话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不过现在也作数。”
“我想要,永远保护你。”
楚鸮扶在门把上的手顿住。
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一瞬间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他和径驰一样都是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孩子,没有现在这样的身份差距。
他们只不过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在这个世界上迷茫而幼稚地活着,说着要保护对方,但实际上却连自己被什么家庭领养也不能决定。
被分别从福利院领养走后,他们的人生就走向了不同的岔路口,愈行愈远。
温热结实的胸膛贴上楚鸮的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视野中,轻轻覆在他手背上,环住他的手腕,把手拉了下来,捏在指间揉捏。
径驰把头搁在楚鸮的颈窝,脸埋进他卫衣领子,短硬的头发蹭得他脖子又扎又痒。
“……我好希望你能自信一些。”他的声音闷闷的。
听到径驰说要永远保护他的话,楚鸮内心还没有特别大的波动,可是这句,却让他的视线瞬间模糊起来。
楚鸮咬着下唇,定定地盯着地面,手指抓紧了衣袖。
……其实他的经历也没什么特别的,在这世界的众多苦难中似乎不值一提。
只不过就是,家暴而已。
在被领养走之后,他也曾过了一段好日子。可那夫妻俩或许还是有些介意他不是亲生的,之后对他逐渐就没那么上心了,甚至有时还会拿他来发泄生活中的不如意。
一开始他们只是变得爱挑他的茬,一些小错,比如洒了水、摔碎杯子,就要大惊小怪地责骂他,罚他不准吃饭。
到后来就是拳打脚踢了。尤其是他俩离婚,而他又跟了养父之后。养父酗酒,一喝酒就要打人,闹出的动静常让邻居感到不满,报了几次警,但也没什么用。
后来楚鸮高考都没参加,就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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