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来势汹汹,顷刻之间,他整个人就都被淋湿了。
谷梁一站在大雨之中,胸膛剧烈起伏,虽然急促地喘着气,他的脸色却再度变得惨白一片。
望着四下无人的旷野,黑发青年狼狈地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脸上渐渐露出一种像是被抛弃在路边的落水小狗般的悲伤神情。
喧嚣的雨声仍未停歇,但一把黑色的雨伞却撑在了他的头顶。
过了好几秒,谷梁一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到了那个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眉眼轮廓都和自己一模一样、几乎比双胞胎还要相似的青年,正举着一把伞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唇角微勾,漆黑的双眸专注地凝视着他,语气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洒脱:
“哟,爱哭鬼,好久不见。”
谷梁一呆呆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突然猛地抱住了面前的谷梁幽,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谷梁幽被他撞得身体一晃,就连手里的伞也差点掉在了地上,表情有些无奈,但却并没有推开对方,只是说道:“我就说你没我不行吧,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但谷梁一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顾着一个劲地哭:
“幽……呜哇哇哇……幽我好想你啊……”
……完全无法沟通的样子。
算了。
反正他们是同一个人,就算不需要用言语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他们是灵魂共通的半身,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存在。
直升机内,看到谷梁幽正靠在后座上抱臂闭目养神着,副驾驶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是真的被这位吓到了——哪家好人刚被救出来,就抄着重机.枪朝罪魁祸首疯狂突突啊?
谷梁一你崩人设了知不知道!
他正准备收回视线,就看到青年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和之前的冷笑、狞笑完全不同,这次他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副驾驶的目光一顿。
谷梁幽睁开双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指尖又触碰到了胸前的那块长命牌,刚才还愉悦的表情瞬间拉胯.下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非常、特别之想要把这块牌子直接扔出直升机。副驾驶的眼神再度惊恐,但幸好,谷梁幽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把长命牌摘下来随意揣进了兜里。
“高空抛物就算了,”他自言自语道,“还是回去找个不可回收垃圾箱再丢吧。”
副驾驶:“…………”
他默默地靠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再不敢往后多看一眼。
趁着回学校的这段路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谷梁一,也在脑海里和他失而复得的第二人格沟通:“我被易哥救了之后就失去意识了,后面发生什么了?易哥没事吧?”
“你居然还叫他哥?”谷梁幽一脸嫌恶地撇了撇嘴,“你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了他是谁了吗,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自欺欺人了。”
“……所以他真的是傅敬言?”
那七天的记忆谷梁一已经很模糊了,那是大脑在极度痛苦之下,出于自我保护而进行的记忆模糊处理。时隔多年,谷梁一虽然仍对那间地下室有着心理阴影,应激反应却远没有当初刚被傅警官救出来后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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