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巴掌拍在床铺上,不顾手背上的针头都被挤压变形,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喘着气,面色痛苦,一双眼睛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但除了那枚筑基丹,我想不出别的能让那东西寄生在我体内的契机了!师父还告诉我,那些魔修手段残暴动辄挖人心肝,可我现在已经分不清究竟谁是善是恶了!”
谷梁一赶紧安住抚他,易言叫来了校医,校医一边给周明重新扎针,一边把他们俩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好好的又刺激他干什么?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劲才让他恢复成这样的吗!出去出去!”
一天之内接连被轰出去两次,谷梁一揉了揉鼻子,觉得颇有些尴尬。
但这么一出下来,他和易言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也淡了不少,这让谷梁一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还是忍不住在内心埋怨了一下幽,但想起刚才周明那番信息量极大的话,他还是主动出声问道:“你觉得周明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枚筑基丹,”易言言简意赅道,“问题很大。”
谷梁一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一切迹象都指向了林神宗有内鬼,故意坑害修士,这个天大的阴谋甚至涉及到了大半个修仙界。
也怪不得周明会表现得那么崩溃了,谷梁一想,如果换了他知道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恐怕也……
想到这里,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易言。
易言很敏锐,立刻抓住了他的小动作。
“怎么了?”他问道。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看着易言那双平静的眼睛,谷梁一张了张嘴,忽然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告诉易言,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会惊慌吗?还是下意识的逃避和否认?
谷梁幽给他出主意:“你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他。”
谷梁一想了想,觉得幽说的有道理。
他斟酌着措辞对易言说道:“看来周明和他师父的关系应该不错。”
“对,”易言不疑有他,“老二跟我讲过,周明是个孤儿,是被他师父从昆仑山脚下的村庄里带回宗门抚养长大的,两个人感情很深。”
两人一起并肩走出了病房,出门开阔的天光让谷梁一脚步一顿,微微眯起了眼睛。
易言恰好在此时望向他,校园郁郁葱葱的林荫道下,黑发青年下意识抬手遮挡阳光的宁静画面让他轻轻屏住了呼吸,嘴唇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线,目光像是被黏在了戴在修长骨节上的蒲公英戒指上。
直到谷梁一用疑惑的声音在前方呼唤他,易言才勉强回过神来。
“来了。”
“我也是孤儿,”谷梁一边走边说,状似无意地问道,“易哥,你家有几口人?”
易言沉默片刻,回答道:“法律意义上的直系亲属,一共有七位。”
谷梁一惊讶道:“这么多?”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再加上父母——不对,傅警官已经牺牲了,满打满算也只有五位吧?
“我爸去世得早,我妈妈后来又成家了,我继父有两个孩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上初中。”易言说。
这大概是他从福利院离开后的发生的事情了,谷梁一怅然地想,傅警官牺牲了这么多年……倒也正常。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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