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剑是乱世中最简便的,让人臣服的方法。
但还是得想想,这兵,得从哪弄出来才行。
于是十日后,抱病在家的太尉大人终于舍得去上朝了。
他穿一身玄色宽袖官服,腰间垂一条紫色绶带,整个人孤直难近,自有一股凛冽之气。
徐应白穿戴好之后开始用早膳,他胃口不好,刘管家便只上了些清粥小菜,他草草吃了几口,正欲出门,才踏出半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刘管家:“我院子里面那人呢?”
刘管家没想到徐应白十来天突然问这么一次,一时也被问愣住了,急忙道:“奴去看看!”
刘管家刚走了两步,一道低沉暗哑肆意张狂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我在这。”
刘管家和徐应白循声望去,见墙头那立了个人。
付凌疑穿着上暗红下纯黑的窄袖交领,束着高马尾,双手手掌至腕骨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黑色布带,腰间配了把长匕,整个人杀气腾腾又乖张肆意的样子,但是徐应白的目光一看过来,他浑身的煞气就如烟般散去了,甚至还靠近了乖顺听话这个和他毫不沾边的评价。
若不是他手握着刀柄,那可真是装得十分像。
这翻脸如翻书的样子简直让站在一旁的刘管家叹为观止,觉得这人不去唱戏简直可惜!
紧接着,自家公子清冷悦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言简意赅,只两个字,却有不容拒绝的命令意思。
“下来。”
付凌疑旋身而下,落地时单膝跪在徐应白身前。
徐应白挑眉,伤好得还挺快。
“今日你陪我去上朝,”徐应白淡声道,“认认人。”
说完兀自打量了一会儿付凌疑的脸,转身回房拿了一张紫金色的面具。
回来时付凌疑还跪着,徐应白拆开面具的绑线,随口问:“怎么不起来?”
付凌疑垂着头,徐应白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这人语气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未曾允我起身。”
他的嗓音有些许僵硬,尽力地将自己的阴戾气压下去。
“我未允,你也可以起来,不然你要跪上一天吗?”徐应白淡淡道,“我又不是恶主子,没有让人一直跪着的喜好。”
说完这话徐应白心中不由得失笑,他想起前世他罚跪付凌疑,动辄就是三五天。
不过我确实没这个喜好就是了,徐应白在心中说。
那边付凌疑答非所问:“我说过我会听话。”
徐应白淡淡回答:“你最好是。”
这一世的付凌疑与上一世偏差实在有点大,徐应白免不得对他不太放心。
“你长得太扎眼,刑部那边有人见过你,”徐应白将面具递给付凌疑,“把面具戴上。”
付凌疑双手接过面具戴好,这张面具严丝合缝地遮住了他下半张脸,只露一双锋利黝黑的眼睛。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徐应白后面出了门,李筷子立侍在马车旁,见到徐应白过来恭谨地弯了腰,伸出了一只手。
徐应白一手搭在李筷子的手背上,借力上了马车。
付凌疑的目光寸步不离,在看到徐应白搭在李筷子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