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近视,他一下子没发觉狼耳朵毛发上的结块,如今离近了,他才看清楚。迟忻揪住它,威胁似的:“啊?”
“今天中秋,要吃月饼的。”楚景英把头往前送,让迟忻揪得舒服些,“我想给你做,然后锅就炸了。”
他心虚地补充:“厨房也……有点、有点脏。”
这个“有点”,怕是得以翻倍来计量。
迟忻竟有些想笑:和一匹狼计较这些干什么?他蹂躏这只耳朵,把毛都撸了一遍才放过,拍拍楚景英的脸:“去洗澡,洗干净才可以出来。”
狼张开手臂,想先把行动不便的主人抱去床上,刚一动作,就被迟忻的指头威胁似的抵住额头:“脏死了,洗完再碰我。”
浴室很快又响起了水声。
他没有帮忙的打算,也没有查看厨房的意图,只瘫在柔软的沙发上,放松地陷进去。他喜欢狼柔软的皮毛与英俊的兽形,但有时楚景英真是傻得可爱。困意又卷土重来,他没有抵抗,想着楚景英还要再玩会儿,便靠着睡了。
他再次醒来时,发现狼在给自己穿袜子,身上也盖了软毯。
楚景英毛发湿漉,发尾向下滴嗒着小水珠。他似乎以为是他把迟忻弄醒了,那种不知所措的、呆愣的表情,一下子将迟忻逗笑了。
他虽不懂迟忻为什么笑,但也试探性地附和。突然手中捏的足踝一动、一蹬,随后,是主人发布的命令:“继续。”
袜子仅套了一半,大片白软的肌肤仍裸露在外——上面还有情欲的痕迹,简直漂亮到要命。他捏了几下,才不舍地将其藏匿进布料。
迟忻懒散地说:
“月饼还没有吃。”
“嗯。”楚景英绿色的眼睛凝视迟忻,像藏匿了一片森林,他不常笑,对迟忻时却总弯眯着眼,“饿了吗?”
“吃月饼能够团圆。”迟忻腰部酸痛,腿也抽痛,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快去拿,笨狗。”
随后恨恨地、艰难地一脚踢在狼的小腹,三成力,不轻不重,是调情的力道。一叫笨狗,楚景英就听话得不行——他怎么可能违反主人的命令?
他做得不好。卖相不好,味道也不好,如果放出去卖,是不会有回头客的水准——当然,或者说没有客人更为合适些。迟忻平日吃的点心,都是大厨亲手卡精心制作的美餐,哪有——哪有这样表皮开裂、奇形怪状,一碰,轻轻一掰就碎开的呢?
迟忻第一次见到这种,思索许多,搜刮颅内词汇,嘴唇开开合合,只憋出一句:“挺好。”能吃就好。
又绞尽脑汁地宽慰:“第一次嘛,不要紧。如果你想做的话,以后让林姨多教教你。”
“好。”
狼却想:主人这么挑嘴,会爱吃他做的那些东西吗?能咬一口,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迟忻却出乎意料地接受良好,只第一口难言地小小蹙眉。
“你以后再这么乱来,我就不和你做了。”迟忻吃着东西,嘴巴嚼动间吞去好几个音阶,将话语模糊了。楚景英没听懂,他早已狼吞虎咽解决完吃食,唇边挂着碎屑,傻呼呼地问:“啊?”
迟忻瞪他:“你再这么做,就把你那狼鞭割了,给我当补药!”
楚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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