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天上的云有没有烦恼。应该有吧,不然哪有这么多阴雨天。
我趴在病房窗台上望着楼底下干巴巴出神,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眼泪早就蓄满整个眼眶了。
杨风清坐在我边上,手不老实,一直在我头发上揉来揉去,还语重心长对我说:
“宥宥啊,等人回来了再哭吧,你现在哭你哥也看不到啊。不要无效流泪。”
他这么说,我更想哭了,可哭也没有薛愈哄,不哭又快被他经纪人给气死了。
我被气得发笑,手里攥着床单,咬牙说道:“羊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三十了,还追不到女朋友。”
首先,女朋友这种东西杨风清他不配!
人挺好,可惜多了张嘴。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就是凭着这张嘴一战成名。
可能是我哭着,说狠话也没有底气,不然他怎么这么着急反驳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小朋友,下回想气对方之前,记得打听好对方的真实消息。我今年二十九。”
“……”
我忍。
不就是一个杨风清吗?薛愈都能忍这么多年,我有什么忍不了的?
我忍…忍你妈。
“哥——!”
我哭着喊出声,叫得倒是甜。
腻得都要化不开了。
我不确定薛愈能不能听到,但是他听到了绝对不可能不进来的吧。
我不确定。
我全都不确定。
但我敢肯定,如果我是薛愈,能做到不动手也做不到不动嘴。
“你这孩子也够胆肥,说从北方飞到南方就飞南方,连我都是到了地方才告诉。我听的时候都生气,更何况换了你亲哥。”
杨风清跟我讲。
他还是头一次见一向从容淡定的薛愈暴躁不安。
“凌晨你晕了,你哥直接傻了,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他多傲一个人,这几年什么时候求过人?”
他叹了口气,也有些怅然:“昨晚你哥可是哽咽着求我,说羊哥你在哪,过来一趟行不行。”
原来他不是刚从我哥公司过来,也不是早上才被我哥一通电话薅起来,他是一宿没睡。
“不过你为什么要穿着西装来?”我抽噎着真诚发问。
他好像被我问住了,明显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但还是能想到借口:“我昨晚到家其实也不早,累的直接睡在沙发上了都不自知。你看看,你羊哥也不容易。”
杨风清说得有模有样,声行并茂。
我当时深信不疑,哭得像个傻逼,又愧疚又难受,一直小声说着对不起,并且忽视掉他嘴角抑制不住要上扬的意思。
等我半年后从我哥手机里听到,其实那晚他是宿在某个温柔乡舍不得起的真相的时,已经黄花菜都凉了。
杨风清我**你个**。
外面下雨了。
南方城市没有北方的干冷,这边很湿,下起雨来更湿,湿冷湿冷。
薛愈腿并不是很好,是以前拍戏留下来的后遗症,这种天气下膝盖都会有些酸痛,总之不舒服就是了。
“羊哥。”我叫了他一声。
大概是哭久了嗓子哑的很,说起话来绵软无力,特别像是故意撒娇。
草,我他妈后悔叫他了。
自从我叫了杨风清,他就开始母爱泛滥,像逗弄他家那只傻猫一样揉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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