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好像都没犁过,你就开始插秧了?”老汉突然说道。
“犁田?”
“是啊,你家有牛吗?”
全进肚子了,啊,说得他又想吃鲜牛肉了。
老头见他沉默,摇摇头叹口气,赶着牛去自己的田了。
柳述撩起衣袍,蹲在田坎上,观看了一阵,才看明白犁地是怎么回事,的趁着老汉休息的时候,笑容可掬地套近乎:“大爷,能不能把你牛借我犁一下?”
“去吧去吧。”老汉把牛绳交给他。
他点点头,拉着就往前走,走啊走......走不动了。
他回过头,看见牛丝毫未动,又扯了半天,还是没动,于是将绳子扯到肩上,吃出了吃奶的劲往前拉。
日暮时分,沈柯从镇上赶回来,老远就看见田里冒出了一小片浅浅的绿色,不由加快了脚步,率先注意到披着僧袍的慧伤蹲在田坎前,走近了才问道:“你在挖野菜?”
“什么野菜,这是折耳根,可好吃了。”慧伤专注道。
“小五呢?”
“还在跟牛做斗争呢。”慧伤头也不回地说。
“什么?”沈柯抬眼望去,这才看见远处有一头牛,和一个......泥人?
柳述手掌都快勒出茧子了,仍然没有牵动牛,反倒是牛不高兴了,转个身就把他扯到田里滚了几遭。
“气死我了,信不信我宰了你!”柳述嗷嗷喊。
“你说什么?”老汉问。
“......”柳述立马闭嘴。
“小五。”
柳述听到田垄上的呼喊,定睛一看,是沈柯回来了,又高兴又委屈,刚跑一两步,就被老汉喊停了:“别踩我的秧苗!”
他又退回去,爬上田垄,跑向沈柯:“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那条牛有多可恶!”
“辛苦你了。”眼见着中午还干干净净的人,一眨眼就变成了个泥人,沈柯很是过意不去,抬手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泥。
柳述微微一愣,眼神晃动,余光盯着他的手,等他收回去时,才抬起自己的手,眨眨眼:“这里也好脏。”
沈柯又给他擦干净手。
柳述双手一抬:“身上也脏。”
“回去洗洗。”
“好。”柳述愉快地答应了,先前那些被牛搞得烦躁的心也在沈柯和煦的笑容里烟消云散了。
旁边突然响起鞭子的抽打声,“啪”的一声,落在牛屁股上,牛终于迈开牛蹄,在老汉的吆喝中开始犁地了。
柳述:“......”搞半天是欠抽啊!
回到家后,柳述去洗了个澡。
在这里洗澡自然是非常简便的,接桶水用帕子搓干净就行,哪里还能像平时那样泡在浴桶里,旁边放着水果点心,还有丫鬟按肩捶背,小厮讲笑话逗他开心的。
自己的衣服还没有干,只能又借沈柯的穿着,瞧着那家伙细胳膊细腿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竟然还有一点松垮,他仔细比对过了,是肩膀和腰宽松了些,长度也长了点。
趁他洗澡的这会功夫,简单的晚饭已经做好了,沈柯烧饭,慧伤则负责处理他的折耳根。
三人围坐在桌边,柳述低头看着一大盘凉拌的东西,愣道:“这是什么?能吃吗?”
“能,折耳根,这里的人都喜欢吃,可是好东西呢。”慧伤率先夹走一筷子,吃的有滋有味的。
柳述半信半疑地夹了一点,嚼了几口,面露苦色:“呸呸,这什么东西啊,狗都不吃!”
说完,他就发现沈柯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对方显然吃的挺高兴。
沈柯:“.......”
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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