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亡至此地,锦衣华服的柳少爷摇身一变,成了插秧种地编篾条的农夫,每天吃着莫名其妙的食物,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呢!
丢人了丢人了,说出去叫他那些兄弟们怎么瞧他?
他缓缓拉上被子,将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小五。”沈柯去扯他的被子,“天气热,快松开,别再患暑症了。”
柳述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脸上又带上了笑意——对啊,丢人的是小五,关他柳少爷什么事!
“那个张公子给你借钱了?”柳述马上关心起正事。
“不是借,是预支酬劳。”沈柯说。
但也预支很少一部分而已。
反而那副前朝遗留下来的名画换了九百多两,但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出来,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他才假意又去找张公子预付一点月俸。
他目光顺着窗户,飘向对面的当铺。
此地偏僻,能懂画的人少之又少,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买那幅画,他特地跟掌柜交代过,等日后他有了钱再来赎回。
而赎回的方法,要么,赶紧多赚些钱,要么,是回京城......
“他真的没有为难你?”
柳述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回头,微微一笑:“没有,饭菜要凉了,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要!”柳述方才就没吃饱,听到这话又重新起床,拿起鸡腿,一边吃一边不放心地问道,“那张公子家里做什么的?家底多少?性格怎么样?有没有让你求他的时候提出什么条件?比如卖身卖艺之类的?又或者让你答应了不平等条约?”
沈柯怔了怔:“倒还真有一个......”
“谁啊?”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两人一愣,慧伤垂死梦中惊坐起,茫然地看向门口,一个穿着锦蓝衣袍的男人摇着扇子,装模作样地走了进来,视线在屋里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径直走到柳述面前,扇子一合,指着他,眼眸微眯:“是你?”
柳述看了他几眼浮夸的造型和嚣张的动作,确认过眼神,是个同类人。
“是我。”
“你就是柯深那个生病的朋友?”
“正是。”
张公子低头看了眼他面前快要啃完的烤鸡,实在很难相信这就是沈柯口中所说的那个虚弱不已的人,视线再一抬,落在他的脸上,好半天才不屑地冷哼一声:“长得倒是好看。”
“对。”
等了一会,张公子皱眉:“你不礼尚往来一下?”怎么还不来夸我?
“你长得也......嗯,你也长了两只眼睛呢。”
“?”不会夸就不用硬夸了!
张默阳额头青筋突突了两下,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扭头跟沈柯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忘带今日的功课了,你自己上我家去拿吧。”
沈柯颔首,叮嘱旁边还在醒瞌睡的慧伤照顾好小五,就离开客栈了。
他匆匆来到张家,大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待了,张公子的妹妹一见着他就忙不迭招手,还未等他禀明来意,对方就将功课交给他,冲他微微一笑,脸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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