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才更危险不是吗?
“不可以惹哥哥讨厌……”李泽昭自言自语道。
是的,要做个乖弟弟。
出来后,李斯安也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睡衣,原本是要去睡了,看见李泽昭出来后忍不住问了句:“吃饭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李泽昭穿着白短袖和五分裤,头发蓬松湿润,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白毛巾。
李斯安垂眸,看到李泽昭的指骨关节上红红的,像是破了皮,抓起来查看:“手怎么回事?”
李泽昭比李斯安高了半个头,他微微低头看着对方的眼镜框和鼻尖,喉结微动,轻声道:“去练拳了。”
他说:“我去拳击馆打拳了。”
李斯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往客厅走:“过来,沙发上做好。”
李泽昭乖乖过去坐好,看着李斯安拿着一个冰袋走过来。
“用这个敷完再回去睡。”李斯安把冰袋放到他手上说。
李斯安准备回房,却被李泽昭拉住了手。他感到一丝诧异,随即低下头,只看到了对方头顶上蓬松的发。
“我今晚……能不能跟哥哥睡?”
李斯安盯着李泽昭泛红的掌骨关节,慢慢地将手抽出来,道:“不行。”
他走后李泽昭后靠着头搭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又抬手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挫伤,把冰袋丢在一旁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一个个黄色、白色、红色的花……
第7章 07
李斯安做了一个梦。
一个烈日炎炎的夏日,在老家闷热的堂屋里,地上的凉席上倒着一个少年,一本旧书遮住了脸。
桌上摆了切开的半个西瓜,风扇发出鼓噪的声音,热风簌簌地吹乱了他的一头黑发。
蝉鸣从屋外传来,正以用尽全力的鸣叫来证明它曾来过这个世界。然而杂乱无章的嘶鸣中仿佛夹杂了一种稚嫩的声音,一个孩子的声音。
“……哥哥……哥哥!”
李斯安坐起来,书本滑了下去,他逐渐看清楚了来人的脸。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笑着跑到他身边。
李泽昭一张漂亮的小脸儿被太阳晒得通红,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花儿。
“婆婆给的漂亮花,”李泽昭把花放在李斯安的手里,“送给哥哥。”
他垂眸看着手里白色的木芙蓉,如深秋清冷,占尽风情。
但这朵开早了,与这夏日一点儿不搭。
“给我花儿干什么?”
李泽昭举起小手儿,将花儿笨拙地放到李斯安耳朵上,伸手抱着他说:“因为昭昭最喜欢哥哥了。”
十七岁的李斯安在父亲死后的第二年,暑假跟着母亲来到爷爷奶奶家。
以往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他最惬意的一段时光。他可以整天都在田野间、树林里游荡,也可以整日在屋子的凉席上看书。谁都不会来打扰他。
但那年是个例外。从那年开始,他身边就多了一个黏人的小不点儿跟屁虫。
李斯安从昔日梦境中醒来,凝望着黑色的空气。
他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中读到过一句话——人在病态中的梦境往往异常鲜明、清晰,并且与现实生活惊人地相似。
因此许多细节也从中展露无疑,如此逼真、准确、出人意料。
他起身到外面接水,却透过阳台上银色的月光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李泽昭。
他鬼使神差地踱步过去,拿过旁边的盖毯正要给他盖上,却突然被对方按倒在地毯上。
李泽昭双腿分开跪在李斯安身体两侧,双手将他的两只手腕按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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