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支棱着一条细细的正在颤抖的小尾巴。池砚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可恶……竟敢偷袭爷……”
舒子清连忙收回脚,一把将池砚从地上捡起来。池砚被踩得灰头土脸,两只豆眼冒着诡异的红光,眼瞅着就要发飙了。
舒子清连忙压低声音安抚道:“哎哟,小乖乖,对不住对不住,老祖没看到你。受伤了没?”
池砚满腔怒火在看到舒子清的脸时消了一半,这可是宗门老祖,他和小栖还得靠他罩着,得对老祖客气点。再说老祖道歉态度陈恳,池砚剩下的火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他哼哼了两声,扭着脖子嘟囔着:“爷哪里是你能一脚踩伤的?”
舒子清伸出指间轻轻点了点池砚的脑袋,柔声道:“我们小池砚速度太快了,老祖没避开,回头给你好吃的增元丹。咱说话的声音小些,别吵醒了小栖。”
池砚疑惑地看了舒子清一眼:“你不是来和小栖说话的?”那舒子清大半夜来他们家做什么?
舒子清轻轻放下了池砚,扭头看向无栖休息的床榻方向,语气惭愧道:“我就是来看看,这孩子最近怎么样了。” 他本想将无栖放在眼皮底下好好照顾,没想到刚带他回宗门,自己就离开了,这一离开就是数月。
他本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无栖能凭借他的身份在宗门中得到优待。可今日回来他才得知,这孩子数月以来只离开过结界一次,该领的月利和灵宝都没有领取。
他一个人守着荒山,凭借着从遗迹中带出来的种子和植物,以一己之力将荒山变成了满是生机的山林。他不争不抢,从容镇定。唯一一次离开结界,也是为了制止走火入魔的同门,阻止了更大的灾难发生。
舒子清站在床前红了眼眶,这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懂事?他就不能自私一些,多为自己考虑一些吗?
这孩子似乎瘦了……舒子清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张熟悉的脸。当手指快要触碰到无栖的脸时,手指又触电般缩了回来。孩子睡得正香,不能把他吵醒了。
本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了,没想到无栖却在此时睁开了双眼:“舒……叔父?您回来了?”
无栖翻身而起,屋中的灯和篝火随即亮了起来。舒子清慌忙偏过头,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发红的双眼。
无栖给舒子清泡了一杯清茶,又将家中最舒服的躺椅搬到了舒子清面前:“叔父何时回来的?”
舒子清双手捧着茶杯,看着无栖温柔的眉眼,他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刚回来不久,本来想看看你就走,没想到吵醒了你。”
无栖不动声色打量着舒子清,眼神中闪过了几丝担忧,面上却还带笑道:“叔父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若是有事要交代侄儿,直接唤侄儿前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舒子清受伤了,并且伤得不轻。他的身体情况比上次离开时差了很多,虽然他已经极力在掩饰,可是身为他的挚友,无栖还是一眼就看出他正在强撑。
听到这话,舒子清轻叹一声:“贤侄啊,叔父……对不住你。带你回宗门的时候,我立下誓言要护你周全,让你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叔父,要食言了。”
池砚探出脑袋震惊又八卦道:“什么情况?无极仙宗要关门了?”
无栖毫不犹豫摁下了池砚的脑袋,“不要胡言乱语。”顿了顿后,他眉头微微皱起,认真看向舒子清:“叔父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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