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楚十八,只见楚十八的唇角轻盈地上挑,慢悠悠地说道:“荒淫无道残暴不仁的废物,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傅敬舟眉头微皱:“你就不怕天道惩罚吗?”杀了八位君王,楚十八不怕渡劫时被雷劫劈死吗?
楚十八微微侧过脑袋,眼神平静语气轻松道:“首先天道若是有眼,会认定我是在为民除害,这些蠹虫身居高位却不为民做事,迟早一日会另大容民不聊生。”
“其次,我又没想着飞升。能入仙门习得神仙手段,我已经心满意足。做人不能太贪心,眼前事还没做好,没必要考虑以后的事。”
“我没将刘仲和他的子孙的神魂抽取出来点天灯,我觉得我已经很心善了。而且我也不是没给过这些人机会,在他们登基之后,我都会在他们的行宫中留下警示的话。”
宁知好奇地问道:“什么话?”
楚十八想了想:“大概就是规劝他们做个好皇帝,要是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会有人来取他狗命之类的……幸运的是刘仲大部分的子孙都听进去了。”不枉费他把皇宫的结界捅成了筛子。
刘钰对此有些印象:“我父皇登基之后,也在案桌上收到了这样的警示。父皇觉得这是天道警示,因此将警示的话语装裱了起来,挂在了书房中。”刘钰幼时去御书房玩耍,还看到过警示语。
父皇曾经抱着他指着装裱起来的警示语夸奖上面的字写得好,他老人家还模仿那字体批注奏章。若是让他得知警示语是楚仙长写的,表情一定很复杂。不过今夜之后,他未必能见到父皇了。
刘钰轻叹一声:“楚仙长,我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是先前的刘钰,得知楚十八是前朝余孽之后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疯狂逃窜了。然而被迫出宫历练一番之后,他九死一生,胆量和见识已经比先前强了太多了。今夜他得知了楚十八的身份,又得知了楚十八做的事,想必他已经无法活着离开了。
楚十八伸手搭上了刘钰的脉搏,片刻后放下了手:“你身体挺好,就是心跳有些快,没有暴毙的可能。”
刘钰眼神复杂:“可是,我知道了你的身份。”
楚十八惊讶地看了看刘钰,片刻后潇洒地笑了:“我又不是草菅人命的魔修,我杀的每个人都是恶贯满盈之人。你没做坏事,我杀你作甚?”
刘钰抿了抿唇,干涩地问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父皇吗?”
楚十八笑容更灿烂了:“乖,就算你父皇知道了,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容景帝是人类帝王不假,可是他楚十八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捉到他,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他淡定道:“我可以容忍一个中庸的帝王,但是不能容忍一个昏庸的废物。还是那句话,刘仲夺了我大楚的天下,那他和他的后世子孙,就只能乖乖在那个位置上呆着。”
刘钰深吸一口气,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道:“楚仙长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楚十八是悬在大容王朝头顶的一柄剑,他不止会给那些品行不端的君王压力,也能震慑宵小之辈,让大容走得更长更远。
楚十八微微颔首,而后笑着将木匣子丢到了篝火中。火焰噼啪中,诏书燃起了青烟。过了一阵后,他微笑道:“所以你今夜还敢睡在楚宅吗?”
刘钰坚定地点点头:“敢!”
月凉如水,楚宅中的走廊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傅敬舟出门时,就见楚十八还端坐在院中烤着火喝着酒。庭院中酒香弥漫,橘黄色的火光将楚十八的背影拉长。
傅敬舟拢了拢衣衫,缓步走进了庭院中,而后端正地坐在了楚十八身边。楚十八脸颊上起了浅浅的粉色,唇上沾了温柔的酒光,他眼神迷离:“嗯?傅师侄?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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