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们两认识了数十年,傅敬舟入山门晚,他入山门时,楚十八早已经长老亲传,更是元婴修士。傅敬舟的启蒙剑招便是楚十八教的,他还记得楚师叔拎着桃木剑缓步踏进了修行场,在弟子们的惊呼中,楚师叔使出了一套行云流水一般的剑招。当时他仰慕地看着楚师叔,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师叔这样肆意洒脱的剑修就好了。
可惜楚师叔是一条咸鱼,那次授课之后,他就回了乌柏峰安安心心守炉子去了。偶尔在山上遇见,两人也只是打个招呼就过去了。如果不是他大受打击去了当归山,可能这辈子同楚十八的交集也就如此了。
自从去了当归山之后,他同楚十八接触和交流的时间越发多,楚十八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从一个厉害但是懒散的师叔越发的深刻。直到这次睢丰城一行,他了解了楚十八惨痛的过去,窥探了他高洁的内心。
傅敬舟从不是一时兴起的人,几日前的那个晚上,从他搂住楚十八那一刻开始,他对楚十八的感觉就变了。
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只要再挪一寸就能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温度。楚十八丝毫没觉得这个距离有什么问题,他轻笑道:“原来你的家乡也有这种说法?不过睢丰城的说法是:身体上留下的胎记,是上辈子的伤痕。”
楚十八轻快道:“我想我上辈子应该是个枉死鬼,被人一剑或者一匕首贯穿了咽喉。傅师侄则是一剑被人贯穿了心脏,你看我两还是有点相同之处的。”
傅敬舟突然觉得口很渴,脸颊也滚烫了起来:“师叔……”
楚十八突然蹙眉,他疑惑地反手握,而后便看到了面红耳赤的傅敬舟。时间在此刻静止,楚十八侧着身双眸诧异地睁大:“哎?”
意识到自己握住的是什么后,楚十八轻笑一声,摩挲一下后缓缓松开:“师侄激动了。很正常,我也有点,这灵泉水确实滋养人。”
耳边传来了破水声,池砚在池子中央来回潜水。楚十八身体后靠,同傅敬舟坐在同一阶上。不知过了多久,楚十八缓声道:“师侄可曾想过找个人相伴?”
傅敬舟思考一阵后,老实回答道:“以前从未考虑过。以后的事,说不准。”人生的变数太多了,曾经的他是多么坚定的想要问鼎长生飞升仙界,如今的执念已经放下了。
楚十八笑眯眯地歪过头,意味深长道:“我这人看着洒脱,其实小气又霸道,我看中的东西,向来会主动出手。师侄,你很好。”
傅敬舟抬起头,在楚十八眼中看到了两耳通红的自己。他沉声道:“师叔,你也很好。”
池子里的大家都很好,唯独池砚不太好。等大家起身时,就见池砚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吧了。他连路都不想走了,颓废地趴在了无栖身上。
楚十八惊讶道:“怎么了?”难道是方才潜水的时候呛到了?
楚十八不开口也就罢了,他一开口,池砚的眼神就变得无比幽怨。无栖无奈地摆摆手:“没事,过一阵就好了。”
池砚哀怨道:“我不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睢丰城?我想去天泉州。”早日去天泉州,找个好大夫,好好治一治他的毛病。他还小呢,这幅模样将来怎么给小栖幸福?
宁知诧异道:“哎?这么快就要走吗?我以为你不放心刘钰,会在城里多留一阵。”刘钰是池砚亲手救下来的人,虽说他身份还挺高,但是现在魔修作乱的事情还没结束,大容皇室整日忧心忡忡。有池砚在,刘钰才有了主心骨。
池砚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我自身都难保了,得赶紧走。得走……”
傅敬舟认真看向无栖,担忧道:“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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