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逍遥子有可能是圣主这个消息,他更在意柳遇春的事。池砚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十几年前,雷泽遗迹刚被发现的时候,池砚在雷泽中定住了一群魔修。其中一位魔修在逃窜的过程中自爆了,当时众人就在怀疑,这人应该是正道人士,并且他们认识。
就在那时,柳遇春修行出了岔子导致修为损伤,为此宗门灵药堂支出了不少温养神魂的灵药,而那些灵药最终也没能完全治好柳遇春的伤。
柳遇春做事谨慎细致,他从不是贪功冒失的人,这样的他怎会栽这么大的跟头?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舒子清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向着寝宫外走去,想到柳遇春的性格,他抿了抿唇,在身上叠加了数道术法。看到自己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舒子清自己都想发笑:世上哪里有师父如此怀疑自己的弟子?要是让世人知道自己用上本门最高心法去闯徒弟的洞府,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但是现在的他宁可被世人耻笑也要去亲眼看一看,他要看一看自己的乖徒儿,是不是真的像在自己面前那样纯白无垢。
别看其他弟子的洞府有重重阵法和结界防守,舒子清却清楚地知道,柳遇春的山头最难闯。柳遇春身怀上品木灵根,他能操控灵植,漫山的灵植都是他的耳目,只要他愿意,他能知悉任何人的异动。
不过他也并非毫无破绽,遇到修为比他高的修士,再用上隐匿身形的术法,即便是柳遇春也难以察觉。
趁着夜色,舒子清向着石竹峰飞去。石竹峰上亮着一点橘黄色的光点,舒子清眉头一挑,最注重养身的柳遇春今日竟然没睡?
别看舒子清平日大大咧咧,动不动就受伤,真当他施展出术法时,也格外强悍。没多久,他就悄无声息悬浮在了小院的上方。屋中传来了柳遇春温柔的语调,舒子清越听越心惊:娘子?他的徒儿除了无栖早早定下了池砚这个道侣之外,其他的弟子都没有道侣。
柳遇春的道侣是谁?难道他的弟子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金屋藏娇了?
按捺不住好奇心,舒子清施展术法潜入到了屋内。小屋内干净整洁,漂浮着淡淡的灵植的香味。屏风后方,柳遇春正站在梳妆台旁边忙着给他身边的女人描眉:“娘子格外适合柳叶眉,你看,画上柳叶眉之后,你的容颜更加美丽了。”
“别动别动,再给你点绛唇。”
柳遇春的声音温柔地都快滴出水来:“好了,娘子可喜欢今日的妆容?”他放下手中的物件,弯着身体从后方拥住了女人:“嗯,夫君最爱娘子,来,亲一个~”
舒子清的气息乱了,他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柳遇春身上缠绕着一丝魔气,虽然非常微弱,但是这证明他确实用了魔修功法。而被柳遇春拥住的女人,不是他那乖巧的二徒儿温暖吗?
温暖为了济世救人下了遗迹,结果只留下了一艘残破的碧云舟,而后就下落不明。她的魂灯早已灭了,舒子清心里清楚,他的二徒儿应该是遇难了。
这些年舒子清心中一直有个结,一直想要找到温暖的尸体,带她回宗门好好安置。却不知原来温暖的尸体早就回到了宗门!柳遇春竟然将她藏在了石竹峰,他日夜守着温暖,给她描眉画唇,同她夫妻相称。
袖中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滚下。愤怒和悲伤齐齐涌上了心头,舒子清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被撕裂了,疼得无法呼吸。
屏风后面的人,都是他寄予了厚望的徒儿,都是他的……心头肉啊!
舒子清张张口,抑制不住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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