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那几个小舍友。
那服务员瓜子脸,长得眉清目秀,很是好看,不过说话却泼辣得很:“你们新来的不懂规矩可以问,别在这里瞎胡闹,知道这是哪里吗,首都饭店,你们是谁手底下的?怎么教得你们?”
这瓜子脸咄咄逼人,王招娣被吓到了,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座位,我不坐这里了,你们坐吧。”
服务员好笑:“你就说你们是谁手底下的吧?哪个领班底下的?”
大家面面相觑,她们初来乍到,刚被安排了宿舍,哪知道谁是领班,一切还在听从安排呢。
旁边有个脸庞略宽的服务员低声说:“估计是新招的吧,还没培训呢。”
那瓜子脸听着,简直不敢相信:“还没培训呢?你们也敢跑来这里坐着吃?大早上的,厨师大小领班都吃饭呢,这里有你们坐的地儿吗?你们没长眼睛是吧?”
王招娣几乎吓哭了,她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其它几个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坐也不敢坐,端着自己的盘子站那儿。
瓜子脸好笑:“你们还不让开?”
几个姑娘忙就要让开。
谁知道这时候,就听一个声音道:“哪条法律哪条规定写了我们不能坐着吃饭?”
这声音清凉如丝,在这油盐酱醋的早餐时候,听得人顿时一阵清爽。
大家遁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了孟砚青。
孟砚青穿着最简洁朴素的白衬衫,衬衫看上去也半新不旧的,这衣着乍看是那么普通,可是却挡不住她的漂亮。
她是那种鹤立鸡群的漂亮,以至于乍看到这姑娘,任何人都会感到扑面而来的漂亮。
当这种意识已经在脑中先入为主时,才会仔细看,看这姑娘怎么漂亮。
要说鼻子眼是多么惊艳精致,倒是也不至于,但是她给人感觉就是优雅,就是从容,就是浑然一体的美好。
所有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这样的孟砚青。
孟砚青见此,知道自己一开口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实她并不想惹事,她只想安安分分。
可惜活在这个世道上,她就是消停不了。
当下她笑望着眼前的瓜子脸:“怎么,没这种规定是吗?没这种规定那我们就可以坐在这里吃,劳动人民,人人平等,我们确实是新来的,但我们可没听说新来的就得站着吃饭。”
她说话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绵软,但却有种不容忽视的鲜明感。
那瓜子脸狐疑地盯着孟砚青:“你谁啊?没大没小是吧?”
孟砚青抬眼,笑看那瓜子脸:“戌年还没到呢,怎么就出来叫唤了?”
她这么说,瓜子脸愣是明白,周围人听着一愣,之后恍然,差点笑出声,这姑娘说话真厉害,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戌年出来叫唤的可不就是狗!
那瓜子脸怒了,指着孟砚青:“说谁呢,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没爹还是没娘教!”
孟砚青:“我家的事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回家看看你家窝头杵眼了吧。”
周围人听着,越发笑出声,窝头没眼,那就是等着挨抠!
那瓜子脸愣了三愣,没明白她意思,只是看周围人笑,越发羞恼。
孟砚青招呼几个舍友:“坐下,吃饭,凉了不好吃了。”
王招娣等人都吓懵了,她们哪见过这阵仗,根本不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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