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从她在地质博物馆侃侃而谈时,叶鸣弦彻底确认了她的身份,而她提起肉丁馒头,几乎等于向他坦诚了。
只是两个人默契地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后,天已经暗了,叶鸣弦送她回去。
下了电车后,两个人走在街道上,胡同里木头电线杆上的电灯泡亮了,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青石板路不平,偶尔也有小孩子骑着自行车经过,他们还不太会骑,就用腿从横梁下掏进去骑,咯噔咯噔地在这狭窄的胡同飞驰而过。
叶鸣弦体贴地护着孟砚青,抬起手虚护着她。
孟砚青抿唇笑了:“谢谢你。”
叶鸣弦:“应该的。”
孟砚青:“其实今天我很高兴,去了地质博物馆,竟然认识了地质学院的院长,我正想考他们学校呢。”
叶鸣弦笑得格外温和:“是你自己优秀,你这样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孟砚青笑叹:“不是我优秀,我不过是说几句现成话罢了。”
叶鸣弦听这个,倒也明白。
民国时候孟家是珠宝世家,孟家主事人颇有远见,送了家族子女留洋海外,学珠宝设计学西方理念,但也学地质学矿物分析学,这都是图个将来。
当时地质学方面最优秀的一位是孟以劻,英国留学归来的——后来地质博物馆筹办时,就请了他做顾问。
这位孟以劻按照辈分是孟砚青的叔祖爷爷,他是收藏大家,对矿物学也颇有研究,至于翡翠方面,他更是中国研究翡翠的先驱。
只可惜,这位孟大学者许多开天下之先的研究成果如今几乎被遗忘了。
显然孟砚青对翡翠的了解源于这位祖辈了。
但是住在广外的这个孟砚青是不可能获取那些资源的,孟以劻的藏书和笔记应该都留给了以前的那个孟砚青。
所以孟砚青几乎相当于向他坦诚了。
叶鸣弦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听到孟砚青问:“叶先生,你还没结婚,是吧?”
叶鸣弦显然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是。”
他顿了顿,又道:“也没什么在谈的对象。”
这话说得有些太明显了,孟砚青笑着道:“叶先生这么优秀,怎么一直单身,想必是眼光太高吧?”
叶鸣弦侧首看了孟砚青一眼,才道:“是,眼光很高。”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异样的情绪。
显然他也想和她深入聊聊了。
于是孟砚青听到他继续道:“我年轻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只可惜,我和她无缘无份。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在她之后,我对男女情爱并无兴致,这些年埋首于学问。”
孟砚青静默地听着。
叶鸣弦道:“孟小姐,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和她长得确实很像,我看着你,就会想起她。”
孟砚青点头:“是,我知道。”
叶鸣弦:“我给你送点心,送枣,送学习资料,我陪你来地质博物馆。我做这些,你千万不要过意不去。”
孟砚青静默。
叶鸣弦:“因为我喜欢,比如你对我笑一下,我就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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