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程中陆绪章也帮衬着提供了协助,不过整个都是孟砚青自己操办的。
等一切打理妥当后,孟砚青给孟建红烧纸。
腊月的北京很冷,孟砚青坐在那荒芜枯草中,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将银箔纸放在铁盆中,那银箔纸便迅速燃烧,之后幻化为白色灰烬,之后被风一吹,飘飘洒洒地飞在空中,逐渐远去。
干冷的冬天里,天空竟是蓝的,有人在放鸽子,那鸽子白羽衬青天,带着哨子忽忽的响动,在一阵盘旋后,轻盈地划过。
旁边榆树干枝上落了几只喜鹊,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叫,孟砚青看过去,它们翘着黑色的尾巴,倒是漂亮得紧。
孟砚青笑道:“喜鹊是报喜的,你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吗?”
她当然知道,它不会回应。
她想着,人死了后,也许依然是存在的,但大多并不是像她一样飘荡在人世间,毕竟她飘了十年,没见过一个和她一样的。
孟砚青:“如果你也有来世,我望你能得父母疼爱,能有个无忧童年,再不必受人世间的苦。”
正说着,那些喜鹊却自枯枝上飞起,绕着那墓碑上方盘旋。
孟砚青有些惊奇,不敢吭声,就那么看着,看着那群喜鹊在三个盘旋后,重新落回了枯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孟砚青坐在那里,倒是看了很久。
等她终于起身的时候,天已经晃黑了,墓地人空旷寂静,只有一辆拉着杂物的驴车慢悠悠地往前走,赶车人脖子缩在衣领下,毛驴鼻孔里喷出白色热气。
孟砚青拢紧了围巾,迈步走出去墓地,一出去,便看到一辆吉普车安静地停在附近的公路旁。
陆绪章一个人站在那半人高的荒草旁,手里夹着一根烟,慢慢地点燃着。
冬天的空气干冷,那烟气在空气中袅袅消散。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动静,抬首看她,之后便掐灭了他手中的烟。
孟砚青便笑了下,走过去:“你现在经常抽烟吗?”
陆绪章:“偶尔吧,没什么瘾,一年抽不了几次。”
孟砚青:“我都见你抽了两次了。”
陆绪章笑看她:“那我以后不抽了。”
工作需要,他会带着烟,但可以不抽。
孟砚青:“不是要管着你,也是为了你身体想。”
陆绪章温声道:“知道。”
这么说着话,两个人上了车,这吉普车宽敞,里面有一处挡板和司机座位分开,开了暖风,里面舒服暖和。
外面太冷,孟砚青冻得都要没知觉了,如今乍上了车,暖气扑鼻而来,她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陆绪章拿起旁边的外套帮她披上:“你看这里哪还有人,就你待到这会儿。”
孟砚青:“不知不觉就这时候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绪章淡道:“来了一会了。”
孟砚青挑眉:“我看你也冻得不轻吧,干嘛眼巴巴跑来。”
陆绪章低声道:“你来这里,我能放心吗?总觉得提着心。”
孟砚青侧首看向他。
陆绪章隔着车窗玻璃,看着外面天空,默了好半晌,才道:“我年少时,你也知道,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为人定胜天,以为少年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孟砚青:“嗯。”
她见证过他从孩童到年少轻狂,再到步入婚姻的沉稳,自然是懂他。
陆绪章:“后来我才知道我是那么弱小,许多事是人力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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