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丢人现眼,脸皮厚点就行了。”
孟砚青看他那样子,突然想笑,但这时候音乐马上要开始了,她又不好笑出声,只好拼命憋着。
陆绪章便用指尖轻叩了下她手背,那意思是差不多得了。
孟砚青这才忍下来,抿着唇压住笑,正襟危坐欣赏音乐。
此时,场上这位指挥皇帝路德维希打出了第一拍,于是随着这第一拍,柏林乐团那华丽的美声便瞬间淹没了整个场馆,这是莫扎特的第三十九交响曲,大乐队大气派,美轮美奂,那是平时听磁带完全无法比拟的震撼。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平静地欣赏着这一生都难得听到的美声。
不过孟砚青也发现,或许是因为乐队整体的情绪问题,她可以感觉到,整体演奏水准好像并没达到路德维希的最高标准,发挥上略欠缺——当然,这是在场大部分观众听不出来的,也只有部分专业人士能感觉到。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期间,陆绪章侧首,低声问:“要喝点水吗?”
孟砚青:“算了吧。”
这音乐会外面是有类似火车上面餐车的小推车的,可以买到各种饮料果汁,但是她不想跑出去,更不想让陆绪章跑出去引人注意,好不容易偷偷摸摸跑到这么隐蔽座位的。
陆绪章却略探身出去,打了一个手势。
于是孟砚青便看到,宁助理弯着腰过来了,之后把两瓶饮料递给了陆绪章。
宁助理没敢说什么,把饮料递上来后,便低眉撤退了。
孟砚青:“……”
敢情还潜伏了一个打掩护的。
陆绪章:“一瓶柠檬蜂蜜水,一瓶冬瓜汁,你喝哪个?”
孟砚青:“冬瓜汁吧。”
不过她很快道:“还是柠檬蜂蜜水吧。”
陆绪章微挑眉,之后把柠檬蜂蜜水递给孟砚青,他自己打开了冬瓜汁。
两个人喝着水,陆绪章笑问:“觉得如何?”
孟砚青:“好像欠了一点。”
陆绪章:“国内这些年就没见过这种阵势,初来乍到的,难免不适应,其实你看这一场下来,场上氛围好多了,懂的不懂的全都安静了,我估计下一场效果会很好。”
孟砚青赞同:“指挥皇帝就是指挥皇帝,人家的傲气是有才气打底的,哪怕大家不懂,也能被他的音乐征服。”
人类是伟大的,用乏味的金属和呆板的木器制造出精巧的乐器,又用这乐器交织演奏出华丽震撼的音乐,这种交响乐的排场,这种偌大体育场被音乐充盈包围的效果,足以震撼全场。
陆绪章:“这些现在在国内还是阳春白雪,估计过几年就好了。”
孟砚青点头,之后想起儿子,她探头往下看了看,不过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到。
陆绪章知道她的心思:“不用理他了,这么大了,还要我们惦记着吗?”
孟砚青听他那语气,瞥他一眼,不过倒也懒得教育他了。
他们父子看来关系就这样,没指望了。
这么说话间,下半场开始了。
下半场是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或许指挥皇帝的情绪已经完全到位,全体乐团成员也已经被调动起来,乐团把那独步天下的高超技艺发挥得淋漓尽致,美轮美奂的交响曲裹挟着饱满激昂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那是细腻柔软的,也是浓烈炽热的,丰满宏伟到填满每个人的心。
而最后的阿尔卑斯牧牛调更是摄人心魄,和那清朗如水的弦乐交响辉映,随着路德维希高高扬起的指挥棒,这场交响乐曲被推向了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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