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碧梧显然不信,陆亭笈便道:“倪瓒晚年时候画风幽秀旷逸,惜墨如金,他首创了“折带皴”的画法,用淡干墨侧锋来画,你看看这山的起伏走势,就像折叠带子一样,这个别人不好模仿,一看就是倪瓒画的!”
宁碧梧惊讶,望向陆绪章:“真的假的?”
陆绪章颔首,道:“亭笈跟在他祖父身边估计多少也听过一耳朵,这确实是“折带皴”的画法。不过要鉴这画,也不只是看这笔法,还要看纸看墨,这是元末明初的白麻纸,用的墨是松烟墨,还有这色比较浅淡,是水印色,到了清朝时候才用油印色。”
宁碧梧耸眉,打量了眼陆亭笈:“那你还知道什么?”
陆亭笈:“我知道的多了!”
陆绪章看着儿子那倨傲的小样子,挽唇笑了,便随口道:“前面那幅,那是当代吴先生的作品,吴先生和我们家是旧交,你应该知道吧?”
陆亭笈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很熟。”
陆绪章:“你带着碧梧看看,顺便给碧梧讲讲。”
陆亭笈便笑,对宁碧梧招招手:“走吧,小徒弟,我带你见识见识。”
宁碧梧显然不太服气:“那我考考你!看看你说得对不对!”
一时一对小儿女过去一旁看画,陆绪章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
外面雨下大了,路并不好走,不过依然有数辆车子缓慢地开入首都饭店内。
陆绪章将手插在口袋里,就这么静默地看着。
也是赶巧了,偏偏今天孟砚青要过来首都饭店吃饭,本来他是想避开的,但她想吃,也就只好来了。
今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个夜晚,等会孟砚青说完话,他还是带着他们母子尽快离开。
至于宁碧梧,打个电话让她父母把她接走吧。
如果雨继续这么下,他正好趁机留宿在孟砚青这里。
今夜这一墙之隔的首都饭店哪怕风起云涌,他也不管,就万事不知醉卧温柔乡。
他的砚青,失而复得的砚青……
想到这里,胸口便变得格外柔软。
他抬手,用拇指托着下巴,想象着今晚的种种,怎么瞒过儿子,怎么哄着孟砚青高兴。
雨可以继续下,这样有什么大动作外面也听不到,他们可以来得疯一些。
可以一整夜不睡,变着花样让她喜欢,她一定会沉溺,再舍不得离开自己。
这时,他便看到,就在饭店院内的枫树下,站着一个女人,打着伞,赫然正是林慧。
而站在林慧面前的那个人——
陆绪章略一蹙眉后,心狠狠一挫,当下迅速拿起雨伞,快步出去了。
*
“我承认,我喜欢他,向往着他,但是我给你写这一封信,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觉得,你不够了解他,你不怎么出门,也不接触他的工作,你可能不知道他面临着什么样的环境,所以我希望能告诉你,这样也能加深你对他的了解,不是吗?”
“上周五他们在首都饭店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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