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可是我在意,我在意的事情有很多。”
陆绪章看着她的冷静,心中便涌起无尽的冷和痛。
孟砚青却垂下眼,看向地上的林慧。
林慧捂着自己被掐伤的喉咙,茫然地看着他们。
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中只觉得诡异恐惧。
在这样一个暗黑的雨夜里,在经历了这些后,她脑子里很乱,她甚至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孟砚青:“慧姐,他刚才只是一时激动,放心,我做不出杀人放火的事情,你现在有什么话,可以问问他。”
她补充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林慧心神一颤,她哆哆嗦嗦地仰起脸,望向陆绪章。
可是那个温柔宽容的绅士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身戾气的煞神。
孟砚青安抚地握住陆绪章的胳膊:“绪章,我希望你能理智如实地回答她的问题,她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但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冷静下,我们好好沟通下这个问题,我想,她也有些话要问你。”
陆绪章视线落在林慧脸上,眼神格外冰冷:“我也想知道,我是杀你父母了,还是挡你财路了,你要这么对我?”
林慧听着,心痛得无以复加。
那个她曾经那么仰视的男人,如今他的情绪却处处被孟砚青牵扯着。
孟砚青怎么说,他就怎么想。
她心里泛起无尽的苦涩,不过到底是咬牙道:“陆同志,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我哪儿不如她,我怎么就不如她,我想知道!”
陆绪章蹙眉。
林慧只觉得刚才那些话感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颤抖着道:“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是她,而不是我?”
陆绪章微抿下唇,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他的这种困惑,在林慧来说是凌迟一般的羞耻。
她知道自己有多不要脸,但是她真的想知道。
十三年了。
十三年的时间里,首都饭店的每一个早上,都是她渴盼看他一眼的早上。
这份晦涩的情怀无人知晓,她就这么暗藏了十三年。
本来这个世界应该继续沉默地运转下去,本来她永远不会诉诸于口。
但是孟砚青的出现让她不甘心了。
陆绪章在长达十秒的沉默后,终于开口:“我想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首都饭店的工作人员,在工作上我们有些交际,我是帮你当成一个合作者看待,除此之外,你在我这里没有其它任何特殊含义。”
他顿了顿,继续道:“在这个前提下,你没有资格问我这种问题,我也没有必要回答这种问题。在大部分情况下,面对一个女性我会保持风度保持礼貌,但这并不意味着随便一个什么陌生女人都可以冲过来质问我为什么。”
他冷笑一声:“更不意味着,她有资格去向我妻子讨伐什么。”
他鄙薄地看着她:“至于和我妻子比,你配吗,你配吗?从里到外,你哪一点配和我妻子比?她是天上月你就是地上的泥,你浑身肮脏,你竟然痴心妄想和我妻子比?”
“你是首都饭店的服务员,我出于礼貌,尊重你的工作,尊重你们每个人,但离开这里,你是谁,我会多和你说一句话吗?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是什么让你这么自以为是,竟然想和我的妻子比?”
林慧怔怔地听着这些,整个人痛得几乎蜷缩起来。
那是她仰慕了十三年的人,他现在用那么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用这么直白的话来狠狠打击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厌恶。
他只是要维护他的孟砚青。
然而,显然陆绪章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我心爱的妻子没了,十年时间,她受了多少苦,但你呢,你依然在这里光鲜着,你见到我,依然和我笑着打招呼,你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
林慧倒吸口气,浑身痛得几乎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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