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赶上她产后抑郁,赶上那个社会的种种光怪陆离。
她笑望着陆绪章:“所以这件事没有谁错了,我也不会怪你,不过说实话,事到如今,我想着这林慧,终究是意难平。”
陆绪章:“你说。”
孟砚青:“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
这不是一个问句,她也没有真想知道。
陆绪章静默地看着她。
孟砚青:“为什么我一直不想声张我们的事,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很多问题。你这人这么招蜂引蝶,你天生就是风流,你随便对别人笑一下,女人就会扑过来喜欢你!”
说到这里,她陡然情绪上来了:“你看看,光首都饭店的服务员就有一个,那钓鱼台宾馆呢,那和平宾馆呢,那听鹂馆呢,还有你们单位,别的单位,各种你接触过的女性,我估计我借给你两只手,你都数不清!”
陆绪章抿着唇,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
孟砚青努力压抑下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去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
之后,她道:“你承认吧,你这种男人就不适合当丈夫,谁嫁给你谁糟心!”
陆绪章握住她的手腕:“砚青,你要我怎么样你都可以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孟砚青想了想,却道:“不,你不需要改,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陆绪章:“但你觉得我这样不适合你,是不是?”
孟砚青颔首:“对。我就是不喜欢,你太风流,很多女人都喜欢你,我很烦,我希望我的丈夫只属于我,眼里心里只有我,我希望过清净的日子,没有女人用觊觎的目光看着我的丈夫!像我嫉妒心这么强的女人,怎么会容忍这个!”
她眉眼骤然泛冷:“陆绪章,但凡有个女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恨不得杀了你,然后让你滚!”
陆绪章垂下眼睛:“还有吗?你可以继续说,什么都可以说。”
孟砚青:“自从我们结婚后,我并不开心,一点不开心,我不想回到过去!”
她攥着拳,大声道:“我讨厌我每天只能待在家里望着天空,我讨厌我坐在窗前只能看到院子里的花,我也讨厌你会出去应酬,讨厌你很忙我却很闲,我讨厌孩子的哭声,讨厌保姆每天都要熬的燕窝汤!”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讨厌,一些日常的琐碎,一些并不算是什么坏事的小事,在她心里,都是讨厌的。
也许因为心情不好,也许因为当时的大环境,所以看什么都是灰色的,都是讨厌的。
他可以在外工作交际,而她只能闷在家里,她的人生失去了翅膀,她除了他和孩子,几乎一无所有了。
她越说越多,越说越激动,最后她终于道:“还有,我讨厌你!我说小孩子应该横着放你非说竖着放,你还非要说红茶比咖啡好喝!”
陆绪章听着,唇边便泛起一个笑,有几分苦涩又有几分无奈的笑。
不过这笑如风吹烟云,转眼即逝,于是他的眼睛里便只有萧条了。
他自那仿佛冬日的荒芜中看着她,就像望着过去十年孤冷的岁月。
他低声道:“还有吗,都告诉我,把你曾经所有的不满都告诉我。”
孟砚青在说完这些后,却有些泄气了。
心里那股气没了,她也没什么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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