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抵达这会所后,刚下出租车,便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眼看过去,便看到了商西爵。
她意外,意外之余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
其实最近在培训班里听同学聊天,大家说起香港珠宝圈的各样人等,孟砚青对商西爵的了解也大概有了一个轮廓。
他比起谢敦彦可是幸运多了。
谢敦彦是大房生的,但是在大房之前,可是有二房三房四房的儿女,且比他大一截,所以他吃了年龄的亏,在家族财产上就很被动。
但是商西爵就不同了,商西爵家里没二房三房的杂七杂八事,家里就两姐妹和一个哥哥。
那哥哥是律师,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而几个姐妹也各自有自己的路子,家族珠宝企业以后就是由他负责经营,可以说无竞争无压力,家庭一派和气。
而商西爵自己出身良好,英国留学读书,回来后继承家业。
总之,同样生在珠宝世家,商西爵比谢敦彦舒服太多了。
这时候,商西爵手插在口袋中,站在一辆顶尖跑车旁,就那么看着孟砚青。
孟砚青穿了一身翠绿连衣裙,搭配白色珍珠项链,一头如墨乌发盈盈落在肩头。
这里明明是高楼林立的繁华喧嚣,可她就怎么盈盈走来,仿佛带来了一整个春天的盎然生机。
有几个女人敢像她这么穿,那么鲜亮饱满的翠色,张扬到不知收敛,却美得恣意洒脱。
商西爵甚至觉得,她这样的女人,哪怕穿着抹布,她也能走出芭莎时尚晚会的派头。
孟砚青自然注意到了商西爵的目光,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不住眼地看。
她疑惑地冲他挑眉。
商西爵径自走过去,道:“孟小姐,幸会,我们又见面了。”
孟砚青:“是很巧。”
既然见了面,又都是一个圈子的,倒也不必非冷着脸,当下两个人一起走进去那赛马会所,上台阶的时候,那商西爵还特意伸出手来,绅士地虚扶着孟砚青。
这让孟砚青略有些意外,礼貌地冲他颔首笑道:“谢谢。”
商西爵:“客气了。”
当下两个人走进去会所,这赛马场的建筑很有特色,用了绿色尖形屋顶,内部装修很是豪华,各样设施更是齐全,餐厅宴会厅齐全,还有泳池和运动室等。
商西爵陪着孟砚青进去后,聂扬眉便已经笑着迎过来,和两个人都寒暄了一番,之后聂扬眉便要把孟砚青介绍给在场的其它人等。
聂扬眉显然对孟砚青颇为照料,对外一直称这是“世交之女兼师妹”。
这次的茶话会可谓是集齐了香港老牌文化名流和收藏名家,也有一些画廊以及珠宝商行的经营业主,让孟砚青意外的是,她竟然遇到了那位书画店老板,就是她购买了那幅画的。
那老板是一位画廊经营主,叫程万坤,在香港有多家画廊,显然孟砚青捡漏的那一幅,只是他众多画廊中的一个。
那程万坤乍见到孟砚青,也是意外,略尴尬之下,也笑着打了哈哈。
那程万坤看孟砚青,自然是明面上笑,但心里就跟看傻子一样,私底下和嘀咕起来:“大陆来的,买了我一幅旧画,那画是没什么指望了,当宝一样买回去了。”
孟砚青约莫知道他的想法,不过没说破罢了。
自己的画今晚就要拍,起拍十万港币,这事如果让这程万坤知道,管他到底有多少家财,保准立即变脸。
有时候,这一行就是讲究个面子,看走了眼,比丢了几十万港币的钱还要难受。
于是,两个人各自把对方当大傻子,各自心里都存着乐子看笑话。
商西爵感觉到了,在非常绅士地帮她取了点心,之后问起来:“你和程先生认识?”
孟砚青便大致讲了讲,自己买了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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