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咬着声,不敢让哭声泄出来,也不让人看见她的狼狈:
“皇上,嫔妾害怕……”
云姒是真的觉得后怕,今日要不是常太医来一趟,她或许根本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的身体轻轻发颤,攥着谈垣初衣袖的一双手冰凉。
谈垣初揽着人,轻拍她的后背,知道她其中有作戏的成分,但是心底的冷意一点不曾减少,她说得有错么?
今日是她不曾有孕,那些所谓的药才能对她有好处,未曾造成什么悲剧。
一旦她有孕了呢?
他今日来颂雅轩又会看见一番什么场景?
谈垣初不敢想,但不妨碍他震怒:“去查!查不出是谁,所有颂雅轩的人全数拖下去杖毙!”
许顺福不敢耽误,立即转身出去。
后妃赶来时,只看见颂雅轩中跪了一地的奴才,都在哭天喊地地求饶,各个声泪俱下,让人瞧上一眼都觉得不忍心。
德妃也在众人中,她看了归秋一眼。
归秋点头,在踏上游廊,经过那些宫人之前,她忽然抬手扶住了娘娘,手腕上露出一个样式颇旧的银镯。
云姒拉着谈垣初,她哽咽着问:
“皇上,是不是嫔妾太没用了,您把管理行宫的一事交给嫔妾,嫔妾却连一个颂雅轩都管不好,总让您烦心。”
她真的在哭,难受得直掉眼泪。
她拼命地向往上爬,结果,如今的事情却告诉她,她的能力撑不起她的野心。
这件事才是真正地让她觉得慌乱和不安。
谈垣初拍着她的后背,见她在纠结这种事情,陡然冷沉下眼眸,他很少这般和她说话:
“不是你的错。”
“云姒,人若害了你,便只是别人的错,你不能把错误揽在自己防备不当上。”
无人会千日防贼。
一个人真藏了坏心,便会千方百计地寻找空荡,岂是能防备得住的?
后妃进来时,就听见谈垣初问太医:“云婕妤身体当真没有问题?”
常太医一而再地点头:
“请皇上放心,云婕妤如今身体还是落水留下的亏损,需要平日中多多调养即可。”
进来的一众妃嫔都有点懵,云婕妤什么事都没有,那外间在闹什么?
德妃也听见了谈垣初和常太医的对话,她眉眼情绪不着痕迹地寡淡了些许。
云姒没有怀孕?
归秋也意识到什么,她心底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她们在行宫中仅剩的人手也白费了。
云姒看着一众妃嫔,心底早有怀疑对象,她抬眼朝德妃看去。
谁没事在这个时候让她吃下红花一类活血化瘀的药?她来月事不算什么秘密,唯独被禁足的德妃或许会不知道。
排除这些种种,能悄无声息给她宫中送人的也没有几个。
云姒又扫了一眼祁贵嫔,抿了抿唇,祁贵嫔自被贬位后,一直都很安静,也没闹出什么风波,如今对上她的视线,也只是眼不见为净地撇开眼。
云姒心底有怀疑,但她不能确定。
她不怕冤枉了人,总归不论德妃还是祁贵嫔,和她都有仇怨。
她只怕遗漏了真正的凶手。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起了一阵喧闹,云姒隐约听见了许顺福的声音:
“……拦住她!”
殿内众人一头雾水,云姒想到什么,她陡然推开谈垣初外往跑去,等到外间,恰好看见一个宫女挣脱开其他人,拼尽全力撞上木柱!
砰——
闷响清脆的一声,身后传来宫妃惊吓的惨叫声。
云姒骤然停在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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