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对此无动于衷,她甚至觉得陆淞是故意如此。
陆淞轻咳了几声,脸色越发苍白些,他似乎有点不安,最终他跪下请安:
“奴才给云婕妤请安。”
在他跪下时,云姒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松福,她冷淡道:“我可担不起你的请安。”
陆淞一顿,面上苦笑:
“是我太冲动,险些连累了你,你怪我也是应该。”
他口中的敬称消失,无形地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云姒皱眉,明明他是故意摆她一道,现在却是做出这幅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她今日选的地方倒是没错,如果陆淞是戏班子中的一角,怕是早成了名角。
云姒大可欣赏一下陆淞的表现,听听他还能编出什么说辞来,但云姒没那么多耐心。
她不知道怎么的,自从行宫回来后,她情绪格外有点敏感,也不想忍着情绪。
云姒冷声打断了陆淞的话:
“别假惺惺的了。”
“你故意引我前去,不过是想把德妃一事诬陷在我身上,你我相识多年,再是做戏,你觉得能骗过我么?”
陆淞倏然哑声,他抬头看向了云姒,在四目相视间,他瞬间了然,云姒不会相信他任何的话。
陆淞心底陡然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
云姒如果一点都不会信他,今日和他见面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等陆淞想明白,他就看见云姒垂眸看向他,许久,她讽刺地扯唇:
“陆淞,你和你父亲可真像,一边表现得愧疚不安,一边又恨不得将人置于死地。”
陆淞脸色一变,他陡然抬头,打断了云姒的话:
“我和他才不一样!”
陆淞想要抑住心底的情绪,却是终究忍不住道:“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我只是想把一切拨回正轨!”
他怎么可能和他爹一样?!
云姒脸色蓦然难堪,她下意识地想要拦住陆淞的话,却是没有拦住:
“要不是他,你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们早该成为夫妻了!”
殿外一直无动于衷的人在这时终于掀了掀眼。
许顺福朝他看了一眼,似乎在他眼底看见了刺骨的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颤。
陆淞话音甫落,殿内骤然想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力道之大人,让陆淞不得不偏过头去,嘴角溢出殷红。
云姒厌恶道:
“你还嫌你陆家给我添的麻烦不够多么?!”
察觉出她的抵触和排斥,陆淞忽然低笑出声:“麻烦?”
“云姒,你借住我家,口口声声应下会嫁我时,怎么不觉得这件事会是麻烦?”
云姒头一次见到陆淞撕下那张面具后露出的真面目,他抬头,眼底全是偏执和阴暗,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他一贯遮掩得很好。
云姒听出他话音中的质问,险些气笑了。
陆淞还欲说什么,松福却是按住了他:“主子,不必听他胡言乱语!”
松福一脸狠色,他和婕妤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个陆淞要真和婕妤曾经有过什么,留下陆淞根本就是个隐患。
秋媛也扶住了她,低声:
“迟则生变。”
云姒闭了闭眼,今日本来就只是想让陆淞死,她没必要与陆淞多费口舌。
她转身要走。
陆淞的声音却在她身后艰难响起:“在来之前,我已经留下字条,说是您要见我,一旦我今日没有回去,云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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